意大利的自然风光十分秀丽,尤其现在仍是夏天,夏日的田野总是最迷人的。
在漫长的路程里,薇洛几乎一直看着窗外,让美景来洗涤她的心灵,直到一座雄伟的建筑物慢慢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才将她唤回了现实。
那样的庞大将她美丽温馨的家园都衬托成了什么平平无奇的小房子。
多豪华的牢笼,他可以安心了,这下她真没地方跑了。
当他们驶近那可怕的城堡,她自马车的车窗看到所有人都站在外面迎接他们的主人阿莱西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她也不是没见过这种阵仗。
但她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极不光彩的形象面对这阵仗,她又开始感到一阵难堪,她究竟该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一起下马车?
但阿莱西奥并不理会她的反应,当仆人打开车门后,他便硬是将尴尬得想缩到角落去的她接了下来。
他握住她仍挣扎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好像她还是个娃娃,他护送她走过去,接受那一堆人的目光洗礼。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试图看到大门之上是否正刻着“抛弃一切希望吧,你们这些由此进入的人”的铭文。
对于一些比较紧要的人物,阿莱西奥还特意给她做了一些介绍。
然后,因为她的礼貌,他也第一次听见她不得不开口说起了意大利语,那自然比不上她说得恍如母语的法语,却依旧优美,意大利语本就浪漫富有韵律,她美丽的嗓音更是能将任何语言都说得极具音乐性。
“我这里的人手不多,毕竟只是住着一个单身汉与他那早已告别任何娱乐的母亲,仆人们只需要帮我打理好庭院与马厩就够了,也许你的出现能使一切变得不同一些。”他道。
“也许吧。”她随口回应。
沿途经过了这么一两百个人,她显然有些无所适从,关于他的话,听没听清都是个问题。
他们一路进了屋,阿莱西奥颇有些不舍地将薇洛转交给身后跟随的隆戈,并做了吩咐:“照顾好她,我得先去拜见一下老夫人了。”
薇洛皱了皱眉,她一刻也不想跟隆戈相处,但她也没心思去抗议些什么,只是郁闷地吐了口气,便在对方请的手势中快速地穿过大厅,提着裙摆上了阶梯,那高傲的姿态放在这座拥有好几个世纪的历史的古堡里,可真像一位女王。
阿莱西奥笑了笑,等到她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彻底消失,才转去寻找他的母亲。
老公爵夫人是个病人,这两年她几乎都不曾离开房间,走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自己的私人起居室。
当阿莱西奥走了进去,便看到老夫人靠着枕头,正坐在床上,而旁边的中年女伴则刚将一本新从伦敦订来的英文书放下。她见到他过来了,向他屈膝行礼便退了出去。
“我回来了,妈妈。”
面对儿子,老太太露出了一抹苍白的微笑:“给我说英语,又不是不会。”
他笑着用英语答了一句抱歉,便十分自然地走近,轻轻握住了妈妈的手:“天呐,我最近天天一张嘴就是英语,都快活成英国人了,就让我歇歇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说法语。”
老夫人有些无奈,他在英国明明才呆了多久,给他说得就好像呆了一年一样。
“我很想知道你在路上都做什么去了?我连你姨妈的信都收到有一阵子了。”
“啊,莉迪亚姨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什么‘我听说你好几天前就到了伦敦,还以为你是着急来见我,结果你都做什么去了’,可是妈妈,长途旅行不就是这样么,你在路上不多休息休息,又怎么有精神继续赶路?”
“多合理啊,我猜她一定相当漂亮。”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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