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蓁很轻快:“不用,噩梦而已,可能这几天csi看多了。”
。”
到夜,程宁饿了,来找宵夜,老公和女儿两条狗飞速就位,一个张罗菜,一个问要不要叫外卖。
她想着这些事就睡不着觉,日仿佛也过不去,但人还是要睡觉,日也要过去。
饶是离谱,她还是会尖叫着醒来,满枕泪。睡眠质量降让她白天神不振,依赖咖啡提神。
如果别人问她,她一定咬死不认,模范家的模范女儿不该受过教育。
猝不及防地,她想起来了,程宁打她,她大一些,力气能与程宁抗衡,程宁就叫升龙动手。
她们是关系最亲密的母女,服装店的销售连称羡慕,“还是女儿贴心!”
比如她反锁房间门,程宁尖叫掀翻家属楼,升龙在外面踹门,咚——咚——咚——
比如程宁回国歇斯底里,质问她这一年到底在什么,是不是没人监督就只知吃老本;质问升龙在什么,是不是老婆辞职回家辅导孩才满意?离婚!离婚!
程宁急得跺脚,声音骤八度:“不就是不让你打工吗!还不是怕你辛苦吗!都回家了怎么能住酒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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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音量太大,轰得人大脑嗡鸣,文蓁发了阵昏,等清醒过来,程宁正红着大叫:“为什么好好的日不能好好过!为什么好好的日不能好好过!”
程宁担心不已,在黑暗里寻问女儿:“要不要去看看中医?”
模范家!
她在问我。为什么只问我?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我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吗?——文蓁失去语言能力,母亲的泪勒住她咽。
容非常荒谬,诸如自己正和同学去玩,被父母绑架回家学习——简直莫名其妙,她怎么可能需要父母督促学习,程宁现在也很支持她去玩。
她一激灵,寒战一阵阵从后背涌上。
他们又恢复平日秩序:程宁是最通达理的慈母,文蓁是最温顺懂事的乖女,升龙是无不良嗜好工资上且专一的男人。
程宁抹把泪,走女儿房间,自己的卧室,砰一声甩上门。
比如她被骂得狗血淋,二十年代千八百块一节课,父母钱让你磨洋工吗。不想学就别学了。真不学了?怎么可能,你以后会后悔的,别人想学还没机会呢,这都是为你好。
在北城时,该问题不幸被程宁发现——母女住一个酒店房间,程宁不算浅眠,两星期也被惊醒四次。
文蓁在隔幸灾乐祸。
文蓁这天晚上开始噩梦频发。
升龙在屋外咆哮:“让她!什么东西!让她去!”
她老公和女儿安静如,在房不同方位竖起耳朵听她的动静,仿佛她是这个家唯一需要安的人。
所以第二天起床她又忘得净净,在酒店晃一个白日,午五发去接程宁课,两人到商场吃饭,逛街,给程宁买了条连衣裙。
这饭也没吃完——升龙默默拿保鲜袋把菜一盘盘盖上,等半小时见没人来吃,敲老婆房门,被骂走。
文蓁略诧异,原来她小时候挨过不少打。
她躺在床上,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