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一分(2/2)

也可怜可怜我吧，亲的妹妹。

恨云云逃避与否仍在运算中，她只确信该给哥哥盖好被，因为冒会很难受。

凌晨四，自然醒的于鸦小心翼翼床，踮着脚到客厅沙发搬来夏凉被，慢慢把他搂成粽。尽是夏夜，她也将此作为必要措施，不忘摸他额。

“哥哥乖，没事的……没事的呜……”

她其实很少见他如此脆弱，印象里哥哥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完理，哪里有过现在这副拧着眉冷汗直的姿态？她看不得，心脏像被挖空一块儿，泪啪嗒啪嗒往里掉。

她习惯用一串简单的推理来完成最复杂的证明，结果此方法从大脑搬到心脏就寸步难行。哥哥的睛看作圆锥曲线的话，如何推理？错综复杂的，莫名叫人心一的目光如何推理？此刻睡梦中溢的泪如何推理？又证明什么？证明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解开过他吗？证明哥德赫猜想式的理所应当又无从手的吗？

他又开始发抖，死咬着十分痛苦的模样，大抵是梦魇缠。于鸦不敢贸然摇醒他，想了又想，笨拙地握他一只手往放，带着哭腔哄：“心，小鸦的心！我、我是活的，我在这里。”

她胡拿衣袖揩去泪，手臂环上他腰肢相贴，只想尽量传递温，却忘了自己温向来偏低，更忽略了对方起的，颤动的指尖，微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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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如她所想，绝大分不过和氯化钠，好咸。

开始，他就已是她的掌中之。

直到于鸦又睡着，夏季的天空已是一片晴朗，埋在他倒是不会被光线叫醒。于凪笑着勾起怀中人发梢玩，顺着指尖看向腕表——时针指在六。

于凪向来钟此行为，尤其某些时候，故意恶趣味地哭她，又怜地去泪，搞得她怀疑泪其实是一味。

竟很受用，对方明显平静许多。

笛卡尔有言：“凡是没有明确认识到的东西，我绝对不把它当成是真的。”后半句于数华记得不清楚，于鸦跟着只晓得“只相信清晰明确地呈现在脑海里的、毋庸置疑的判断”。

于鸦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该哭的时候。

他从四零一分醒到现在。

彻夜未眠的疲惫又袭来，他维持着先前的姿势睡去，同过去无数次守病床一样，膝盖地双臂迭，脑袋搁在她手边儿——这样她一醒来手指一动就能碰到细发丝，知哥哥在这里。

腕表指针仍滴答走动，其主人也不知为何打颤，抖开掖好的被角。于鸦没搬人上床的力气，索钻薄被，支着学他那样吻泪，抚开皱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