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晏之握着手机没说话,和母亲通话,他习惯了沉默地等待。
听到他要请老师一对一给国的小孩上中文网课,没有机构愿意为老师接这个工作,一对一对他们这培训机构来说太不划算,耽误老师的时间,更耽误机构的收益,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陆淮看他背影,一手握手机一手提衣领,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唐晏之伸手,习惯地又上眉心。
唐晏之说:“不在医院,最近在休年假。”
陆淮倾,隔着张老木茶桌,他指尖在唐晏之眉心轻:“已经给你红了。”
他了三天的时间,每日班后从南跑到北,开车去转各个教育机构。
一开,他的声音更闷:“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先回房间了,失陪。”
茶盏里还有半杯茶,已经放冷了。
母亲闻言像是松一气,说:“那正好。”
许是刚泡过茶,陆淮的指尖很,甚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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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遗忘的事就这样被想起,唐晏之指尖微微攥:“没什么事,我能理。”
“别眉心。”
唐晏之极少和人有这样的接,没有手,没有隔着工,就只是简单的肤与肤之间相碰。
眉间还有着温度,他无法判断正常同之间这样的行为是否算是越界,不算的话,他的绪不该为此起波澜,心也不应该这样快,算的话,他心中矛盾,不敢再继续想去。
唐晏之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顿住。
“老师很好,语好,格也好。”母亲说着叹了气,“可dylan就是不喜,说想要别的老师,你知,我是拗不过他的……”
最后唐晏之把价格抬了三倍,其中一家机构才给他介绍了一位年轻老师,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别的了。
昨夜的画面几乎是顷刻间就涌上来,狭窄的楼梯间,冷冽的风,面前的陆淮眸闪动:“我喜你啊。”
他拒绝过很多人,拒绝过或烈或委婉的示好,他拒绝人向来直白从不给人留余地也不拖延,但昨晚,他却没能把熟稔于心的话说。
唐晏之这通电话打了很时间。
唐晏之端起来饮尽,放茶盏,瓷和木相碰发一声闷响。
“现在的这位老师他不满意吗?”唐晏之问。
等唐晏之挂完电话回来,陆淮看着唐晏之眉间未散去的疲惫,问:“遇到什么事了?”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继续响起,母亲是苏州人,吴侬语,说什么都温柔:“我打给你是想找你说一说dylan的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