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温柔地宽他:“你什么也不必。”如果黎锦秀不愿意,他会代黎锦秀完成仪式。
黎锦秀余光里看到了哭泣着的沉蓓和徐喻等人,浑爬满了疙瘩。这场面太诡异了。
“伊青……”
引“鹿”、奈何桥、灯笼……这是明。
“哈,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谢令皱起眉:“你在胡说八什么,我才不会再帮你……”
“燃香。”
谢令明白,他已经被困在了见所说的怨阵之中。
月老将那青铜杖放在供桌上,又取两个牌位放置在香炉后方。其中一个牌位覆着红纸,看不见上面写着谁的名字,另一个牌位则明晃晃地亮着——那是伊青的牌位。
黎锦秀声音微微颤抖,“我们要什么?”
伊青轻声说,黎锦秀受控,伸手接过了那叁支香。
“大喜啊!”
作为活人,面对这样诡异的场面,他控制不住心生抵。
“大喜啊!”
“和尚还没说完,你别想走。”
“幽冥老人,前来为汝引路。”
黎锦秀回过神,终于意识到这本不是传统的婚礼,更像是一场祭祀或者说,冥婚。
“黎锦秀。”
话还没说完,谢令便察觉到一又一从脚底升起的恶寒。
“不是墓主人,是墓主人的怨气。”
大厅以黑、银两为主调,装得肃穆庄重,正中央是方形的黑台,四周围绕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仅靠余光看不分明,黎锦秀却知那应该就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见平静地说。
“要么帮和尚,要么死。”
想到这里,黎锦秀的心悬起,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伊青带上了台。
见了什么,那是见自己惹来的祸事,关他什么事,他要走了。
台人鬼神仙不知几何,都随着月老的唱诵一边大哭,一边喜。
他凝神看去,才发现萋萋草地、郁郁树影之间已遍地尸骨、血河,无数的怨鬼带着森森血气爬起,形扭曲地向着谢令的方向走来,将这棵大树围得不通。
“大喜啊!”
“新人烛燃香,以告天地。”
一声,形消散,谢令悬挂在树摇摆,借着须收缩的力,上了树杈。
一人一鬼着修玄服、黑纱披肩,走了红楼之中。
面覆黑面的伊青向黎锦秀伸了手,银链随着他的动作摇曳摆动。黎锦秀被纸人控着,目视前方,木然地将手放了他的手心。
杖端垂挂着一只越过拱桥的小鹿,小鹿栩栩如生,上刻着一个“引”字,鹿嘴里衔着一盏灯笼,灯笼苏摇摆。
方形台上放置着一张圆桌,圆桌的两侧,一侧堆放者人间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五谷杂粮,另一侧放着纸糊的衣饰元宝、房屋车、珍玩重,桌上放着香炉香烛、供果祭品,而供品前方还摆着一对盛满酒的银质酒杯。
“黎锦秀。”
谢令看着脚密密麻麻的怨鬼,被冲天的怨气熏得他双发,不得不说:“……我答应你,你替墓主人要找谁?”
这时,一位红袍老人走上前来,手中执着一老银杖。
“生者为死者祭,死者为生者祀,以此沟通、敬告天地,永结同心、生死相随。”
见先是纠正了他的说法,随后才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替它找一个人来,那个人叫——”事已至此,见也不得不此策。
而这时,月老将叁支红烛和叁支香分别递给了伊青和黎锦秀。
或许他们的家人和他的朋友就在其中,正看着他们。
谢令叉着腰站在树上,俯视着满鲜血的见和重新凝成魂的怨童,他冷笑了一声,“我才不陪你们玩了!”
见捻着那串雪白的骨珠望向谢令,“你帮我一件事。”
伊青接过叁支红烛,红烛无火自燃,在冷的地府中亮起了温的明火,黎锦秀受它引,忍不住一直瞧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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