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宿舍拿出那盒巧克力时,林雪红哭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林雪红问她是在炫耀什么。
她没明白林雪红的意思,她说这是陈逸送给你的巧克力。
林雪红哭着说陈逸拒绝了她,陈逸喜欢的是你。
岑冬青像个小丑站在那里,其他舍友坐在林雪红身边安慰她,斥责岑冬青插足别人的感情。
岑冬青也哭了起来,她说我没有插足别人的感情,我什么都没做!
一个舍友推搡了她,她往后退了两步,那个舍友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要脸,抢雪红的男朋友:“再哭我扇你了,不要脸的贱货!”
那个舍友叫杨小葵,哥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杨小葵胸口纹着的玫瑰花。
和杨小葵骂她的那些脏话。
她以为自己忘了,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她有时会惊醒,记得她们撕烂了那盒巧克力,砸在她身上,叫她滚出宿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忽然想起今天语文课上学到的这句话,她什么都没做,但陈逸喜欢她,她真该死。
是她的错。
假如她不存在,或许陈逸和林雪红会像王子和公主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第二天陈逸问她,巧克力吃了吗。
她顶着一晚上没睡哭肿的眼睛,问陈逸为什么不喜欢林雪红。
“她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陈逸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喜欢是一件不讲道理的事。
他喜欢岑冬青,短发的炸毛的像个男孩子,充满活力的,积极向上的。
岑冬青失去了她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她失去了全世界。
她被孤立了。
被孤立后的日子变得有些艰难,宿舍里的人对她视而不见,她只能独来独往,没人愿意和她同行。
她发现自己放在宿舍的东西被人翻动了,床单上有鞋印,玻璃杯碎在地上,她拿着扫帚去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我不能哭。
我不能被人看扁了。
他们想欺负我,我偏不哭。
可小女孩的坚强总是可以轻易被人折断。
她发现自己也没她想的那么坚强。
她开始逃避,她不愿意回宿舍,午休时会一个人呆在教室里,她变得沉默寡言,学习成绩也开始下滑。
慢慢的,这种敌视变成了欺凌,她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翻动,好友寄来的信被人拆了传阅,男生在她面前大声念出她的日记。
一次开卷考试里,她准备的书不见了。
后来她在一堆垃圾里找到了她的书。
她变成了可以随意欺辱嘲讽的对象,她的肤色,头发,口语发音,和被人一眼看穿的贫穷,都是她该死的理由。
她听到她们说,她是乡下来的一只土鸡,是个拜金女,听说陈逸家里开帕拉梅拉,便想要勾引陈逸上床,给陈逸送情书,趁着陈逸住院去献殷勤挖墙脚,明明陈逸是林雪红的男朋友。
她不要脸。
林雪红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但她想当小三去舔别人男朋友。
她身上有一股馊味,不洗澡,脏得要死。
林雪红和她做朋友真是扶贫,平时吃雪红的用雪红的,最后男朋友都要抢。
她长得那么丑,黑黢黢的,像个小土豆。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她认识了池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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