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听了多少,他久久地凝望着秦亦,垂眸:“他说的不错,这是个绝佳的机遇,你不能错过。”
秦亦从沙发上站起来,直直盯着他,眉瞬间压来:“你什么意思?”
客厅的气氛古怪而凝滞,纪杭封目光复杂地在两人上来回溜一圈,不好,只好默默离开了。
再抬的时候裴睿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定,望着秦亦,平静无波地说:“去意大利吧,就算你留,也确实无济于事。只不过这一次,我就不能跟着你过去了。”
秦亦黑的双目缓缓虚眯而起,不可置信地:“你要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你?就算我不能帮你洗去污蔑,但至少——”
“秦亦,”裴睿打断了他,半晌,用毫无起伏的低沉声音,“我不需要你的安,我也不弱,就算你不在,我也能独自面对任何事。”
“就算我一去就是一两年你都无所谓吗?”秦亦压低声音,缩的瞳孔透着一丝凶狠和怒气。
“是的。”裴睿面无表地。
“你——!”秦亦猛地踏前两步,狠狠地盯着他,像一只压抑着暴怒的狮,“你明明就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总是是心非!”
有一刹那,裴睿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了,勒得他不上气。
最终,他只是说:“个月nl的发布会,我会建议他们更换主秀。”
“……”
秦亦脑海里仔细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三遍,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嘴翕动,半个字也没说来,转就往外走。
“秦亦!”裴睿跟上去几步想去拉他,又在门生生止住了脚步。
直到秦亦的影完全消失在漆黑的楼里,裴睿脸上毫无破绽的神终于裂开一条,然后再也绷不住了,后客厅里的吊灯把他的影地压在地上,他的面容全然陷渊般的黑暗中,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难过得仿佛要哭来,却一声音也发不。
也不知过了多久,死寂的夜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裴睿浑一震,蓦地拉开门往外跑,没走两步就看见秦亦的影孤零零站在拐角的地方,手里拎着什么东西。
裴睿的已经快大脑一步朝对方迈了过去,然后死命地抱住了他,用力之大,几乎要把秦亦勒毙在怀里。
“我后悔了秦亦……”裴睿埋首在他肩窝里,声音嘶哑地像是断掉的琴弦,断断续续,语无次,“我都是骗你的……”
“我知我不该束缚你,但是……我真的很自私!任何其他人离开我也无所谓,就算全世界都误解我、背弃我也无所谓,只有你……只有你不行!”
“别说一年两年,就是几天我都忍受不了!”
秦亦全僵地站在原地,仿佛错觉裴睿惶急的声音里甚至带了黯哑的哭音,这个男人上次在自己面前脆弱的时候似乎已经久远得如同上个世纪。
他有些无措地抚上男人的后背,温柔而缓慢地一安抚着,用力蹭蹭对方的脑袋,柔又酸楚,低沉沉地:“我也是,裴睿,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好一会,裴睿的绪缓和来,手却死活不肯松开,低哑地:“刚才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