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违心话,成功博得边察的笑意。他同她十指相扣,嗓音暧昧地唤她的名字:“双习……好宝宝。在这个世界上,你只需要有我就够了。毕竟除了我,谁还能给你现在的生活?”
“多谢阁,但其实我并不需要……”迎着边察的目光,顾双习一个乖顺的微笑,“……我生日时,只要有您陪着我,我就知足了。”
她想:边察尽心尽力地演绎这一场,往后一段时间,传在皇都社圈里的八卦,必然包括他们这一幕互动。人生如戏,他倒力充沛,无论何时都立刻状态,她却只觉疲倦,一切全是勉力合、装享受。
但幸好,边察不需要她扮演袖善舞的际角,他会帮她挡一切的试探与追问,极力塑造“妻”人设。顾双习冷旁观着,索随他去,她也乐得清闲。他们便在这样的合作关系里,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宴会,直到今天这一场。
边锦的笑脸,比装饰在糕端的油塔还要黏腻香甜:“那就麻烦哥和嫂嫂,帮我切糕啦。”
明明切的只是一块糕,但顾双习倏地生错觉,想到:边察杀人时,大抵也如切糕一般果决断然。
在权贵们向边察靠近以前,他忽然蹲去,弯腰俯首,伸手去整理顾双习的鞋袜。她亦惊愕,意识退缩,脚踝即被边察轻轻圈住,她便不敢再动弹分毫。边察一脸云淡风轻地起,指碰一碰她的颊侧:“女佣办事也太不周到,连你的鞋带都没有整理清楚,该罚工资。”
到了切糕的环节,边锦向边察招手:“哥,麻烦你过来一——和嫂嫂一起!”边察便揽过顾双习的肩,同她一起走到边锦边,后者将切糕用的塑料刀到了顾双习的手中。
皇帝,他却极少席类似的宴会,仿佛比起社,他更愿留在政府办公,或者脆回家……似乎是当她来到他边后,边察才变得乐于参与宴席活动。他总要带上她一起去,以化他“浪回”的形象。
那些人都默契地将顾双习称作“小”,仿佛她的名字成为不可被宣之于的禁忌,讳莫如地以代号把她标记。顾双习不喜被如此对待。
虽然她对他敬而远之,但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顾双习不好拂了他的面;况且边察难得地舒展开眉,站在顾双习后,手臂伸向前方,大手裹住她的小手,一起握住那把塑料刀,不带一丝犹豫,将糕从中间确地分作两半。
两块糕,还是没能吃完,边察抬手,让侍者将它们撤走。然后他坐在顾双习对面,握住了她的手:“双习,如果你喜今晚宴会的氛围,那么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也在家里办个这样的宴会,好不好?”
边察接糕,先喂顾双习一。油轻盈地化在之间,泛滥开淡淡的香气,不腻不糊,只余蓬的甜。她尝了几,便在边察的注视,试着喂给他吃。他一一地,吃得很是认真。
边察不喜甜,却十分享受当他和顾双习互相喂时,旁人投来的探究视线。正因清楚他的目的,顾双习方执行得一板一,因为合他演,于她亦有好。
因此,边察称得上社宴会的“稀客”,每每现,总能引来一圈珠光宝气的上人士,将他团团围住。明明彼此间无话可聊,却还要堆砌灿烂的笑容,努力同皇帝陛攀谈……以及皇帝陛畔的“小”。
主客齐聚一堂,众宾唱《生日歌》,为边锦庆生。小宰相今日团锦簇,打扮成一只翩然开屏的孔雀,满脸笑容地谢客人们的大力捧场,把漂亮话说尽,举杯作结:“敬华夏!”
他像真的为她这番话而到开心,垂首亲吻着她的戒指,神逐渐跌向陶醉,连前来搭讪的贵族,都被他晾在一边。顾双习抱歉地笑着,眉间的无奈,恍若涉之河的诚恳恋人,全全心皆被包裹。
他们只需切第一刀,之后自有侍者将糕平分作数块,端给在场的诸位宾客。边锦亲自送来属于边察和顾双习的那两份糕,满谢辞:“谢谢哥和嫂嫂,赏脸帮我这个忙。”他总把人世故得滴不漏,几乎堪称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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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习低眉顺目,将脸颊温顺地掖在边察的掌心,犹如茸茸的小动般,轻柔地磨蹭着他的肤。边察果然低低发笑,背过手掌,用指腹抚一抚她的耳垂:“听双习的。”
顾双习一时不确定,他究竟是真心的,亦或是碍于他人在场、须得维持假象,才说这些话。她谨慎地回答:“和她们没关系,是我自己太虎,请您不要太苛责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