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一纸寄鸾笺劈开情网三迁营兔窟割断(2/3)

写好之后，密封在信封之，上面双写了：生妹亲启四字，暗想生姑非是个滢妇，瞧了这封书信之后，若是能得憬然而悟，倒也一件功德，可以保住葛家血，虽是去年自己去勾生姑，丧尽陰骘，这么一来，或者能得将功折罪，心中倒是乐。把信藏在上，瞧有机会，即给生姑。这夜乃武仍宿在詹氏房中，悄悄的把生姑书信，同了自己怎样写回信，劝导生姑的话，细细的向詹氏说了。詹氏听了，很是喜，知乃武自被自己劝后，已悬崖勒，苦海回，经此不会什么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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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到了明天午后，生姑又到杨家来游玩，暗探消息，乃武怎样对答。恰巧乃武在客堂之中，詹氏、叶氏都在里面房。乃武趋势把自己写好的书信，悄悄给生姑：“贤妹回去细看，自能知一概由。”说毕，自去到书房中去，生姑忙把信藏好，怕就此回去，詹氏等起了疑心，又到詹氏房中谈了一回，方告辞回去。三姑这时，巧是不在房，生姑忙取乃武书信，拆开细观，生姑为人，本不是个滢娃妇，这一回只因了小太监视甚严，不能同乃武会面，由生怨，方把悔婚心念，再提上心。不然，早经乃武把其中利害，解说明白，生姑也知悔婚之后，非惟没有利益，反而到败名裂。如今瞧了乃武相劝的书信，言正义严，把女应当三从四德，方算得一个贤惠妇人，说得十分明了，不禁恍然大悟，觉得以前同乃武的苟且，真是丧名败节的事，若不极早回，将来不免被小大撞破，得万人唾骂。不要说是自己无颜偷生于世，便连乃武也难于立足的了，岂不成了之适以害之了呢，

“贤妹妆次：奉华扎诵读未罄，觉如清夜杜鹃，哀怨不忍卒读，兄衣襟为之透，妹之所言，固未尝不合于理。彼伧村俗，何能匹妹之清丽绝艳。惟以兄所知，尚非如妹之思。足以磊落之躯，蒙妹不弃，不以伧夫视之，愿托终，期以白首，衷心之，无复言宣。然人生于世，所贵重者，只为名节。若名节已堕，终为人所不齿，尤以女为最烈，所谓一女不嫁二夫者是也（妹与小大为夫妇，虽未成婚，而有慈母之命，媒约之言，名正言顺。又复自幼无居，形影未离，尽乡里之人，莫不知之，夫归为人之，嫁夫之得失，非以貌别，自当视丈夫之德行气，不能以貌丑陋，遽谓遇人不淑，小大虽丑，其心则良，待妹亦未尝一日疾言厉。妹若能平心相待，必能满恩。若视辨貌之优劣，而定遇人良恶，则妇娘之所为，非温淑女所宜。且女首重三从四德，兄与妹之遇合，终属苟且，幸而未为乡人所知，否则，人言啧啧，非惟兄之不能立足于故乡，即妹亦不免受万人之唾骂。故悔婚之举，断乎不可。兄于日前，已当面陈其中利弊，妹秀慧异常，当能明达，还祈三思。小大面丑，其心则喜，必能贴妹怀，琴瑟和谐。顾小大一家，所仗者只妹一人，一旦悔婚，贫苦之家，安能得娶妻，遂致家破人亡，于心何忍。乡人知之，亦必詈妹之无良，尚有何面目，偷生人世。此中利害，可若观火，无待兄之晓晓，妹自能知之也。夫妇之间，相敬如宾，梁鸿孟光，世所称。为女者，宜敬其夫君，方称贤妇，妹如能敬小大，无件无违，自有至乐。盂梁不能专于前，而兄与妹之声誉，亦能因此而保全。兄于去年，以妹之，不自持，致隙网。冥冥之中，陰骘已伤。迄今以思，疚愧无似，若不亟图自救，天好喜，自古已然，恐报应之速，即在目前，前日小大归来，聊以示警，苦海无边，回是岸，失之东隅，尚能收之桑榆，此所以前晚之约不得不，自救亦即为拯妹。区区苦衷，伏乞原宥。妹如不以兄言为忤，敬事小大，名节既保，后福无穷。不然一旦东窗事发，法网难逃，终且沦于万劫不复之中。自此而后，兄当尽其所能，助妹伉俪，以赎前衍。惠书所言，不敢承命。以妹之明，必不以兄言为河汉，憬然恍悟，力保名节，兄且无量，伏维三思是幸。专复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