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斗室中密语谈佳丽茶寮地踞坐品清泉(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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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天，正是七月底的一天会期。宝生绝早起，走到楼上，在房门中侧耳一听，里面和却醒了同雅云谈话，宝生恐和起得晚了，差过了会时，又不能瞧见小白菜，忙声叫：“大少爷，醒了没有？会的时辰，虽是午，去瞧昨天说的人儿，却得早些前去。不然，看会的人一多，便不能瞧仔细咧。”和在房中听得，忙一披衣起，一笑应：“老钱，房里来吧，我已在这里起

和听得宝生认得小白菜的丈夫葛小大，平时又常去看病，葛家的事，又知的这般详细，宝生同葛家自然是很熟的了，同小白菜也必认识。这事托了宝生，请他设法，或者有些希望，不觉把方才死掉的一颗心，又活了起来。方待开，托宝生设法拉，不禁又想到宝生所说的言语，小白菜标致得天仙人，真是地少有，世间无双，想仓前是一个区区小镇，那里有这般貌的女，不要宝生怕自己这次看会没瞧见绝女，心中不乐，有意胡言语，提自己兴致，实则并没有这般一个丽女。如今听得之后，即去托他设法，岂不被他取笑，非得待自己瞧见之后，若是同宝生说的一般无二，确是个貌佳人，那时再重托宝生，尚不要。便是多化几个钱，心中也是愿意，想定主意，即向宝生：“老钱，你的话可是当真？我总有些不信。世间也没有这般漂亮的女，既有了这般面貌，却嫁给一个豆腐店伙计，相貌又丑，家中又穷，却是十分恩，这般形，谁都不能相信。”宝生也知和没有瞧见小白菜，不肯相信，非得叫他瞧见之后，方可以使他化上几个。似小白菜这般的模样儿，和看见，怕不魂灵窍。到了那时，尽自己开，把金钱如一般用去，亦然愿意。自己的利益，便不用说是大得其利的了。便笑：“大少爷，不用不信，只须明天同我去看她一看，方知我老钱不是说谎，欺骗你大少爷哩。好得明天看会，总得门，大少爷只要跟着我走，自然能得瞧见咧。”和所得，很是喜。这时雅云、瑞香二人，呆呆地坐在一旁，听二人谈讲，只因了钱宝生说起话来，被鼻孔所碍，哼哼卿卿的说不清楚，也没听了二人讲的究竟什么事，只知在那里讲小白菜，心中也知是个绝标致的女，只是怕说了人家标致，把自己落了去，和不喜她们，便一言不发。如今听二人谈毕，方笑着：“大少爷说些什么呀？这般的乐，酒都冷咧。”这一句话才把宝生唤醒，忙唤人添酒换肴，同和再行畅饮几杯。这晚和因知了明天可以瞧见绝人，心中甚喜，不觉多饮了几杯，有些醉意。宝生仍命雅云、瑞香留住，陪伴和，宝生自回房去，各自安歇。

女训，三从四德，最是知，从不肯越规失礼一步。只因父亲死后，家中遭了灾兵变，一贫如洗，方到夫家童养媳妇，自小就同他丈夫在一，直到了去年，方才圆房。对于丈夫，虽是这般的似丑八怪短命丁般的人，绝未有过半句冤言，夫妻恩非凡。家中贫苦，每天忙着女红，作为日常用度，也很愿意。不论是谁，同她谈起丈夫，绝对没说过不好。平常日，遇见了面生男，别说是说话，连看都没看过一次，可以知她的贞节不同寻常了。他丈夫每月住在家中，也不过五六天光景，其余的日，要住在店中。小白菜在家中，除了一个傻姑娘之外，只有一人，也不寂寞，连大门都不轻易走一步，只在家中料理家事。仓前镇上的人，那一个不说小白菜的贤惠温淑，似这般的女人，岂是金钱可以打动于她。要想他到手，岂不难上加难，再难也没有的事呢？”这一大篇言语，倒把和说得目瞪呆，好半晌，方迟迟的：“这般说来，想她是不成功的了。老钱，你怎地知得这么详细？”宝生笑：“小白菜的丈夫，姓葛名品连，因他的父亲，镇上人为他排行第一，都唤他葛大，品连即都叫葛小大，同我却些认识。葛大在世生病，都是我去看病，如今还是这样。小大同小白菜圆房，我还去吃过喜酒。听说圆房的费用，有一半却是小白菜平日了活计积来的呢。葛家的事，我怎么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