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细细向刘锡彤说了一遍,刘锡彤听得,不禁吓得呆目瞪,而不想到小白菜的夫,却是自己这位最疼的独养儿,而且是个凶手,毒死葛小大,连小白菜自己也不知,怪不得小白菜要喊冤枉了。便呆呆的看看和:“这如何是好呢?皇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又是这般的大案呢?葛文卿的状也准了,葛小大的尸也验了,都是千真万确的事,如何能得想法呢?这般重大刑事,怎地可以不理,被上司知查问,我也家不保。”说着连连摇叹息,忍不住也泪来。和听得,早哭得倒在椅上。林氏见了,忙向刘锡彤:“你真是越老越糊涂,难我们二人,年过半百,只有一个苗,就睁睁瞧他抵罪不成?总得想个办法才好。如今小白菜又没招供,有谁知定是我们儿的呢?”刘锡彤:“太太,你说那里话来,我岂有不想救儿之理。可是叫我也没法想呀,虽说是小白菜没有供,万一供将来,我怎能包庇得?”林氏:“小白菜不供来,可能想法了呢。”刘锡彤:“谋死亲夫,总有一个夫,怎能使小白菜不供来呢。太太若有办法使小白菜不供来,方不要。我如今心如麻,那里想得来呢?”林氏听了:“好,既是如此,把师爷请来,一同商议,多化几个钱,却不妨事。只要可以救儿好咧!”
说着,一面命人到外面去请师爷,一面止住和,不许哭泣,好歹总有办法。和即止住了悲声。不多时馀杭县衙中的刑事幕府师爷何芳,踱将来。这位师爷也是绍兴人氏,为人最是津灵多计,又是贪钱,同刘锡彤在馀杭县衙,狼狈为好,刘锡彤很是信任。不论什么事,都得同他商议。今天知刘锡彤接到一件谋死亲夫的大案,滢妇是个仓前镇上有名的标致女葛毕氏,外号唤小白菜,尚未供供,知晚上刘锡彤定得同他商议,便行暗暗思想,停一回刘锡彤同自己商的如何办理。正呆呆地神,听得刘锡彤命人来请,忙答应一声,捧了旱烟袋,踱将来。到了里面,见刘锡彤满面愁容,刘和泪痕未。林氏太太神慌张,都坐着不言不语,以为是有了,再不想到和即是小白菜的夫。便上前见刘锡彤同林氏,分宾主坐。刘锡彤早忍不住向何芳:“师爷,方才的案件,已知了吗?”何芳暗:“着咧!”自己早料到刘锡彤要问起自己,即押了一旱烟,皱眉:“东翁,这案件,也不用说得,自然是夫滢妇,通同了谋毙亲夫,非得三敲六问,严刑拷讯,方能把供拷,将夫滢妇正法,替死鬼伸冤咧。”刘锡彤知师爷不知其中详,所以有这一-番言语,更默然不语。和又吃了一吓,林氏早忍耐不住,把何芳一把拖住间:“师爷,你且慢说这般不中听的言语。可知夫是谁?”这一来,把何芳呈吓怔了,知林氏是个雌老虎,自己不知怎样得罪了她,只吓得颜更变,懦儒的:“太太放手,什么事这般的发怒呢?我如何能得知夫是谁呢?”林氏见何芳吓得这般~不禁好笑,便指着和:“师爷,你且看来,便是他呀。”何芳一听夫是和,也不禁把一缩:“啊呀,那可糟咧,这怎么办呢?”林氏知他贪钱,忙笑着说:“师爷,这件事,却得仰仗大力咧,总得想个妙法,把我那儿救方好,若能成功,我自得重重相谢。”说着,又伸了两个指:“这个整数,给师爷酬劳如何?”何芳瞧了,知林氏许二千块钱,心中一动,暗:这事二千块太便宜了。他即假作摇:“这事可难得很咧!”这时和早走到何芳面前,哀求:“师爷,你总得救我一救。”又伸了一指:“我自当另给这数。作为谢意。”何芳又见是一千,心中虽有些愿意,只是不知刘锡彤心中如何,即向刘锡彤:“东翁,不是我不肯想法,实是这事有些辣手。”刘锡彤听得何芳已是活动,忙向何芳作了一个揖:“全仗师爷大力,我自当重重相谢。”说毕,也伸了一指。何芳一见,已是足足四千,心里喜,便说一番话来。知后事如何,且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