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责怪我疏忽殿?”他试探。
“比如……”晏邈顿了顿,“叁年前,你也像那些举一样,拿着诗到仙音阁去攀结权贵,被我讥讽了几句后负气离开的事?还有后来你得了吏考公主事的授职后,我多次驳你调任书的事?”
要是从前,秦疏桐此时就已经怒而不语,认定晏邈在嘲他。但他今日忽然明白,换个角度来想,晏邈不就是知他会因为愤怒而不信,所以才故意言语戏谑地说这些事么?
“好在何?你如果不解释,我无法明白。”
秦疏桐明白了,在晏邈的角度,所有事是真的为了他好的,但:“你的话很对,‘看我如何看待’这一句,当你问我值不值得,你就知这件事在你我看来就是两个相异的答案。承蒙晏大人抬举,以往多有冒犯,还请晏大……是请晏巽其人谅解。但就如你所说,各人立场不同,不你怎么想、怎么,都非我所愿。”
晏邈正如同僚会有的反应那样:“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在我中没有?”
“是……”
“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的事呢?各人自有立场,不我什么,都看秦大人如何看待。”
“……”晏邈沉默片刻,而后温言:“秦大人,吃菜吧,别辜负了一桌好飨。”
“这只是结果……”而且秦疏桐自认并没有这么决绝的意思,他只是想正视晏邈,不再带有偏见,而此后说不定在很远的某一天,两人甚至有成为朋友的可能吧……“有人提醒我,应该认真地了解你。”还不止一个,虽然谢雁尽的话主要不是这层意思,但也算这契机的一分。
“是,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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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的近况不好。”
晏邈又变成那个儒雅随和的晏左丞、晏巽,两人如新结的好友一样寒暄些琐事,一席间的固定格式般……秦疏桐敬了晏邈一杯酒,他受了,秦疏桐又主动给他添酒,他也受了,面上盈着笑意,像人脸上的铅华。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酒楼之际,小二上前留住秦疏桐:“这位客官,先前与您一同来的那位客官托小的给您留个话。”他凑过去悄声对秦疏桐说了两句话,秦疏桐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对晏邈:“晏大人,我另有些事,请大人先行吧。”
“是啊,各人立场不同……这在你看来叫划清界限。”晏邈神森然地掐住秦疏桐一只手腕,力大得让秦疏桐吃痛,“在我看来可是往我心上了一刀。”语气也透阵阵寒意。
暮四合,华灯初上。饭毕,晏邈和秦疏桐一起楼,继而互相拱手别,和每一对官场同僚没什么两样。
秦疏桐照留言,随小二来到客房中。也不知谢雁尽特地约他在房间里要说什么,有什么是连包了二楼雅座也不能说的?
等了许久,已月上中天,还
晏邈发冷冷低笑:“你叫住我是为了这个?彻底划清界线?”
:“在你中,应该没有。”
“比如什么事?”
见秦疏桐态度与从前全然不同,且问得认真,晏邈严肃:“是。”
“……”晏邈静默半晌,见对方真心等着听回答的样,才:“仙音阁里什么样的客人最多,不用我说,现在的你比我更清楚。秦疏桐,不你信不信,但在我看来,你有大才,又心怀抱负,与那些浮滥且无大志的权贵弟没有来往才最好。而官职一事,你是求官厚禄的庸俗之辈么?你用叁年升及如今吏郎中之位,这是叁年前的你会期望得到的一个好位置,吏、五品郎中,一个方便与文官位往来的位置,这个位置有我几分擘画。但你……”晏邈勾了勾嘴角,没说的后半句不言自明,“你是不满我阻挡你接近你的另一个望。你把自己一傲骨都抛了,什么志向抱负也不顾了?值得么?”
晏邈等了一会儿,秦疏桐却并没有后话。
然而一瞬,就在秦疏桐将主动挣扎前,他又上松手,瞬间换了副温和态度:“秦大人说的那个人是谁?不会谢雁尽吧?”他看到秦疏桐愣了愣,才笑:“这是玩笑。我猜是大殿吧。”
“晏大人……不,晏邈。你是真的为我好才了这些?”
其实秦疏桐已经责怪过了,在白淙面前,但其实:“我不该责备你,那是迁怒,过往也是,因为晏大人总是容忍我的无礼,所以我总是对晏大人无礼和迁怒,望你见谅。”语毕,正儿八经一揖。他觉,如果说晏邈次次故意挑动他的绪是无礼,那他就是另一利用对方的容忍而不自知的无礼,他以为自己比晏邈更尚,自负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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