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3)

树人的校领导和老师对小黑屋的态度与学生们截然相反。对校领导来说，小黑屋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在综合楼那边唯一一间没拆的小平房里开个破破烂烂的小卖，无论是从学校规划还是从校风校貌上来说，都很不合适；对老师们来说，小黑屋的问题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麻烦，哪个老师愿意看自己的学生一课就去吃吃喝喝？用刘国庆的话来说，大家扎堆往那平房前一站，“跟群小氓一样，哪有学生的样？！”

范的绪染了很多人，原本只是小声发牢的同学们也渐渐大声附和起来，一时间堂里沸沸扬扬，炸开了锅似的。

“老徐，你今天回去再问你爸，看学校到底是什么意思。”蒋寒衣虽不像范那么咋呼，但其实心里也早就愤愤不平了。

被这么一问，徐嘉树就犹豫了，吞吞吐吐地说：“…反正我爸就说周就到他去和爷爷工作。”

“我也是说！”徐嘉树附和地猛，“所以我一听我爸说这事就来告诉兄弟们了！要是他们把爷爷赶走，那跟外那些城有什么区别？！”

树人的学生对这一带城的印象都很负面，因为他们上学的路上见证了无数次城驱赶小吃摊贩的景。

十几岁的少年能受到的最无力的时刻莫过于此。穿着破旧围裙的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攥着从围裙里掏来的仅剩的几张票，好像没有尽地那样哭，而他们什么都不了。

“对，还是要先确认清楚。”夏梨温声附和。

“……”范白他一，“你能不能说有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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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很多次，只要碰到城抓人，蒋寒衣和范就帮那逃跑。他们一个推着车猛撒丫往前冲，另一个背着老跟在后，跑得比运动会卖力一百倍，每次成功逃脱，都得像快要断气。

“算了，她转来的，指望不上。”范嗤了声，语气里说不清是不满还是气。

“那不还有梨儿和一哥吗！”范厚颜无耻地伸手一指，又回去找弋戈，“一哥，到时候一定要加……”

“他那就是不想让我们吃零，不得所有人课间都钉凳上写作业。”蒋寒衣冷笑一声，说了真相。

“不过，我好像也听说，学校要开超市，就在堂里多开个摊位……”不知是谁又小声说了句。

“对啊，刘国庆不也说了好几次小黑屋是个危房，卖的东西不卫生么。”杨说。

总之，大家心里都有数，学校估计早就想把小黑屋端了。

负老人家！”

回一看，弋戈已经掀开塑料帘走堂了，留给他一个冷酷的背影。

那是蒋寒衣第一次，对这世上的“苦”有了象的认知。

蒋寒衣拽了拽他的胳膊，“你先冷静，还没确定的事儿。”

“不行！不能让他们拆！”范义愤填膺地拍桌站起来，“什么年了还搞买卖那一啊，还欺负老年人！”

“他们要是真敢拆小黑屋，老就退学起义！”范一拍桌，豪言。

转学一个多月，弋戈只去过小黑屋两次，除了爷爷看着面善之外，并没有

那几年，城行事还很暴，大多是厉声教训两句之后就直接上手，行没收摊贩的推车，连车上的钱、材、锅之类的也一概收走，什么也不留。更有甚者，会对人动手，几乎所有人都见过那个又又壮的卖烤鱿鱼的大叔每一次都被直接踹倒在地，蒋寒衣还见过卖油饼包烧麦的老穿着脏兮兮的围裙、驼着背追着城的车跑，想要拿回推车上的钱。

“对呀，徐嘉树，你确定你爸是这样说的吗？”夏梨问，“是真的不让爷爷开小卖了吗？”

“冷静，你退学威力不大。”蒋寒衣说。

蒋寒衣记得很清楚，那是城最不留面的一次，似乎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什么七城博览会。他和范把那个老扶起来，兜掏了个光也就凑三百多块钱，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哭。

尽如此，他们还是在某一个早晨发现老不来了。也许是了状况没法再摆摊，也许是学校门实在太惹，经不起再一次“倾家产”。缘由不得而知，只是他们再也没吃到过那一家酥脆油饼和糯烧麦为一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