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学都满意的班。唯独面对蒋寒衣和范,她有发脾气的时候,也有这样徇私的时候,不礼貌、不正确、不完。
夏梨享受那些短暂而隐秘的、在他们俩面前不完的时刻。
可一秒,弋戈回到教室。她看见蒋寒衣献宝似的把翅拿来,递给了弋戈。
而弋戈居然也二话不说接受了,没有说“不用”,甚至没有说“谢谢”,了个就接过翅走到走廊上去吃了。
她当然不会知这袋翅是前一天晚上蒋寒衣大快朵颐以至于把弋戈的那份也吃没了,才特地买来还给她的。她只看到蒋寒衣笑得像中了彩票,而他这样笑的原因,居然只是弋戈吃了对翅。
夏梨在心里对自己承认两件事:蒋寒衣喜弋戈。她不喜弋戈。
不是讨厌,只是不喜。从弋戈转学来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喜这个女孩。起初是因为她傲和冷漠的态度,后来是因为她横空世的竞争姿态,而现在,是因为她上的那“劲儿”。
那,对她所在乎的一切都不在乎的劲儿。
可她没法讨厌弋戈,因为没有理由。她凭什么讨厌弋戈呢?弋戈没有伤害过她,她只是不说话,对谁都一样;弋戈还救过她,在运动会上,先是主动报名缓解了她作为班的尴尬,又在跑赛场上把她背去了医务室;甚至,弋戈连尖生常见的遮遮掩掩的小心机都没有,只要她问,她就会把自己所有的解题方法、练习册和辅导书都告诉她,毫无保留。
所以夏梨没法讨厌弋戈。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难过。
夏梨,为什么你连讨厌都不会?
夏梨,为什么你这么没用?
夏梨蜷在床上,渐渐哭得累了。她的打架,腹的疼痛好像也在减轻,她想睡了。
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现的是她书桌上摊开的数学错题集。
错题还没看完,解析几何她还是算得很慢,真要命。完全睡沉之前,夏梨酸着鼻想。
*
今年过年早,因此期末考试比往年提前了很多。距离上一次月考结束,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周。
弋戈这次坐在 2 号考位上。考试开始前,她桌上摊着一本《考满分记叙文》,迫自己急记几个排比句,用在开或结尾抒抒。
这两个月杨静对她围追堵截,分析了她几十篇作文后,年轻的女老师终于崩溃了,揪着自己的发绝望地说:“答应我,咱次别动中国了,行不?”
弋戈有心疼她看起来并不密的发,于是乖乖了。
但杨静接着又是一句:“也别用司迁!钱学森武则天比尔盖茨海凯勒都别再用了!”
弋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