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3/3)

半面篇幅，文中人名都用姓氏或者化名代称。可那张只有侧面的照片却很清楚，是叶怀棠搂着一个发散、崩溃痛哭的女人。

照片上的叶怀棠和现在很不一样，发颓败地耷在额上，镜也到鼻梁中，面颊瘦，双无神。

弋戈拧着眉快速看完了整篇报，除了确定少女为自杀亡、语焉不详地猜测原因是早恋和呼吁一两句“关青少年心理健康，预防抑郁症”之外，全文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现在信了吧？”朱潇潇语气似乎有些不满，咕哝，“你怎么这样，我们大家都在担心叶老师呢，你还怀疑我骗人……”

弋戈抱歉地说：“…对不起。”

“算了，我又没怪你。”朱潇潇说，“我就是觉得叶老师可怜的，那么好的一个人，失去了女儿，现在老婆还这样。”

弋戈心里糟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天夜晚那疯癫女人凄厉的叫声却反复在耳边回。

“叶老师真的太惨了……听徐嘉树说，叶老师这两年还一直在帮助其他有心理问题的孩。”朱潇潇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和崇拜，“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好人总是没好报。”

意识地，弋戈还是想问“徐嘉树怎么知”，但她忍住了，转而附和地问：“怎么帮助？捐钱吗？”

“当然不是！”话不投机了太多句，朱潇潇嫌弃的神里明晃晃写着不满，义正言辞地说，“叶老师在网上陪他们聊天、亲自去开导他们、陪伴他们，了很多！听说，随城一中好多学生，那不听话在社会上混日的，还有那割过腕的，都是被他劝回去好好读书的。”

“…哦。”弋戈悻悻地了。她知这个反应大概会让朱潇潇很失望，朱潇潇这么大动戈地把她拉来坐着，肯定是想和她好好聊一聊的。可她从来都不是很擅这个。

报纸上叶怀棠颓败的侧影被风动，黑小标题写着的“预防抑郁症”也上飘动着，全篇报的最后一句话是“家、学校和社会应该共同努力，加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提青少年心理承受能力”。

这是弋戈第一次在生活中听说谁得了“抑郁症”，在那之前她知的唯一的抑郁症病人是张国荣。那几年这个词并没有引起社会太多的关注，报纸上喜说张国荣的死是“星的宿命”——是宿命，而不是病。

“潇潇，抑郁症是病吗？”弋戈问。

“应该是吧，是心理疾病的一。”朱潇潇模棱两可地说，“我之前听我爸说他有个同事的儿也得了这个病，和其他病一样的，要看医生，要吃药。”

“哦，所以这也是真正的病。”需要寻求专业帮助和治疗的疾病。

“当然是真正的病!”朱潇潇忿忿，“要不然叶老师的女儿怎么会——”她骤然住了嘴，没有把那个“死”字说来。

“嗯。”弋戈讷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