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她以为一定会被定罪、被惩罚的人,居然毫发无损地现在她面前。甚至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文质彬彬、衣冠楚楚,走到她面前柔声说:“夏梨,好久不见。”
隔着书架,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有电脑键盘的敲击声,还有男生女生愉快地猜测《东方快车谋杀案》里的凶手是谁。
等一步步把她到书架后面,叶怀棠的声音更温柔,脸上笑容却变得森,俯说:“这么久没见,老师很想你,我猜——你也很想老师吧?”
他来的时候,叶怀棠的手穿过短裙摸到夏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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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所以范的反应不足为奇——尽他自己从来没承认过。
那年夏天事之后,夏梨一直没敢看关于那件事的任何报或照片。
范对夏梨提分手的时候是很平静的,甚至还带着标志的吊儿郎当的微笑,统共只有三句话——
夏梨也快忘了自己是怎么和范在一起的,只记得她在大学前两年里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理由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范狱那天天气很好,他的脑袋上冒短短的青茬。而她看见他的那一刻什么也没想,埋他怀里的时候闻到他糙衬衫上的味很净。
“梨儿,我知你其实不我。”
好在,范只是迟到了十分钟。
那天范在夏梨的阻拦放走了叶怀棠。叶怀棠整理自己被扯皱的白衬衫,平静自若地走被书架围住的角落。连围观的人都很少,那几个被争吵声引过来的学生只以为是有人因为抢位置发生角。
那天之后夏梨又了医院,再次克服恐惧和自我厌弃比第一次更难,的时间也比第一次更久,久到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范已经失联多日,而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那桩震惊全江城的新闻。
但她应该是唯一一个知范为什么会伤叶怀棠的人。她始终记得,考结束后是她替范估的分。成绩来之前她就知,范大概考得很好,前所未有的那好,志愿填报得当的话,说不定能上北京很不错的大学。
好在,他一直知夏梨习惯坐在图书馆的哪个位置。
在他提分手的前两周,夏梨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两张照片。第一张是当年范持刀伤叶怀棠的现场照片,没有打码,她能清楚地看见范爆红血丝的睛和满手的鲜血,像一失控的猛兽。
“分开吧,以后如果你有任何事我能帮到忙,我一定会尽力。”
两年前夏梨收到的另一张照片不堪目,是男人的生,耸立的状态,底发蜷曲杂。握着的那只手她很熟悉。十六岁的时候,她觉得这只手握着钢笔批改她作文时是那样赏心悦目。
那天范约她去图书馆,请她给志愿填报提建议。图书馆离她家近,夏梨提前到了,等了十几分钟后范发消息来,说午睡起晚了,请她等一会儿。
熟悉的丧失瞬间侵袭夏梨的,她再次失去了声音、听觉和视觉,唯独的觉,在叶怀棠的手伸她短裙里那一刻被无数倍地放大。
夏梨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范,而是约了熟悉的心理医生,那几年她偶尔还会陷莫名的绪低落或亢奋中,因此对于找心理医生寻求专业帮助这方面,她已经很熟练。maunier 就是在她心理咨询时认识的,那时他还只是实习生,在医院混证明,没有执业资格,整天抄完报告就在办公室外边无所事事地坐着。
夏梨很善解人意地让他别着急——事实上她早猜到范会迟到了。考前范太拼命,每天灯熬油,所以那几天范像半辈没睡过觉的人一样,报复地在家补眠。
“我也不想再耽误你。”
可就是范晚到那十分钟里,夏梨遇见了叶怀棠。
叶怀棠走后夏梨才发现被范扔在地上的一束粉百合,束中间夹着一个粉信封,封贴着一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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