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每月一次的心理治疗。光是听季翩翩讲那个满地是血的洗手间,她就已经吓得浑发抖,连着了一周的噩梦。
那时候夏梨拒绝了季翩翩。
她已经快好了,她不能再把自己拖回去。
那现在呢?
季翩翩耐心地等了很久。
可夏梨仍旧摇了摇,“不会。”
季翩翩似乎很意外,一瞬间放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愤怒。
“为什么?”
“我没有证据,我去举报他,除了把我自己暴在危险之外,没有任何作用。”夏梨平淡地陈述事实。
叶怀棠当年对她,只能算是诱未遂。他们之间最激烈的冲突就是那个被她抓起来的烟灰缸,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季翩翩被叶怀棠骗了快两年,连堕胎都发生了,叶怀棠当年,不也还是毫发无伤地现在她面前说“老师很想你”么?
“翩翩,我了非常多的努力才摆脱那个影,我不能牺牲我自己的人生就为了让他败名裂,这不值得。”夏梨淡淡地说,“你也不要。翩翩,我们还有很的人生,不要浪费在这件事上。”
季翩翩冷笑一声:“是,你走来了,你的人生当然不该被浪费。可你难不知,叶怀棠要是继续教书,他会什么?你该不会这么天真,以为你是最后一个?”
这次她没了耐心,盯了夏梨几秒,见她沉默,再不废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夏后,夏梨接到弋戈的电话,请她和朱潇潇去桃舟玩。
弋戈辞职后,颇有些不务正业的样,不过,她的“不务正业”有些特殊——她是副业太多,以至于找不着一个“正业”。她养狗,也浪狗救助,为此还专门买了辆面包车,满省跑遍救被遗弃的浪狗;她还是写码,前阵听说她磁西某校大成功,打算去读个博士;她还有空炒,虽说大分时间都是跟着蒋胜男女士躺赢。
这回,桃舟开发度假项目,闲不来的弋老板一方面响应家乡号召,另一方面也有膈应她亲爹的意思,投了个最不被看好的果园项目
这回叫她俩,主要也就是请她们来吃吃桃。
弋戈骑个三托车来铁站接她俩,后框里一威武雄壮的中秋,一筐结实如山的大桃。
弋戈着草帽冲她们勾勾一笑,竟神奇地稀释了这幅画面中本该烈的乡土气息,反倒有像武侠小说里那隐世的手。
手弋戈边骑车边宣布,她已经决定去读博,八月就走。
朱潇潇习惯地问:“那蒋寒衣呢?”
“继续开飞机啊。”
“那你俩异国啊?”
“也不完全是异国吧,我们蒋机多多努力,争取调去飞中航线,我俩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弋戈大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