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在建邺之约,她未能赴约。那时她心中早有预,或许,这就是他们夫妻二人最后的缘分。错过,就是错过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竟来得这般快。
“姑姑。”
华滟闻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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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落在了奏折上。
华滟把素白绢布拿在手里凝神看了一会儿,风卷起炎夏如火盛放的石榴,一朵朵乘风而起,伴着振振作响的风铃声,穿过如意纹的支摘窗,砸到华滟的肩。
温齐、齐哥,你怎么舍得独留我一人在世上!
透明的珠,一滴一滴,了素绢,连同散落的火红石榴。
永安殿叩禀:胤公遇刺而薨,临书仓卒,万祈珍重。弟周敬上。
华滟攥着绢布抵在心,痛得整个都躬了起来,却还是从齿中发一声哂笑。
可他只是温和地笑,回府时再给她送上一束时令的鲜或是她吃的小,绝不提那些轻蔑话语和鄙夷目光。
华旻那张和华滟有四五肖似的脸庞上了一愕异的神,她怔了怔,随即顺着华滟的话柔顺地往接了去。
华滟伏案恸哭。
华滟抬手一抹,才发现脸上布满了的痕迹。
纵然看不清少女的脸,但华滟还是了微笑:“旻儿!你怎么来了?”
看到一名妙龄少女正从门急奔过来。光从她背后投,她的面容淹没在磅礴壮阔的金辉中,只有披帛上暗绣的金纹熠熠生辉。
曾倚靠过的臂膀仿佛仍在旁,曾依偎过的手掌仿佛仍有余温,曾温柔地拭泪的那个人的影,漂浮在她看不见的上空,空无神的眶里,竟也滴了的泪。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心痛,但,今日才知。
“朝政并无纰漏,是侄女想
说去谁会信呢?堂堂大夏的胤国公、骠骑大将军、大公主驸温齐,竟会死于无名小卒的暗杀。
“你这孩,说些什么呢?”华滟嗔,“我好好的,什么叫不要伤心太过。你还没回我,怎么突然来柔仪殿了?莫不是前了什么岔?”
她还是会痛。
单薄的不停地起伏,从背后看,两片肩胛骨突兀地从肩背上支棱来,恍若一对即将要展翅飞翔的蝴蝶。
她皱了皱眉。
字迹凌,墨痕枯,想来是匆匆写就,来不及研墨。白绢边缘丝线短不一,摸着像是从衣角上撕来的,在手里,甚至可以对上写信人沾在一边的淡墨指印。
“啪嗒”。
新写的字迹,被洇成了一团的墨。
倘若天升平,也许他们能如普通夫妻那样,渡过平凡而幸福的一生,可惜造化人……
“姑姑!”
世还太平的时候,他在朝中领了闲职,日常除了看一遍兵士练外就是想着法哄她开心,那时人人都笑他坠了祖先威风,拜倒在女人裙裾之,有辱温氏威名。建邺城不过那么大,快加鞭一日就可往返四五趟,温齐门无论办事还是游,少不得要面对言蜚语。
无声无痕的迹,浸了华滟的脸颊。她枯坐了半晌,猛然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早已泪满面。
她也是会痛的啊!
华旻奔至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却叫华滟奇怪,“姑姑,您不要伤心太过……”
方寸见许的白绢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哈。
华滟低看着手上那一片痕。这是哪里来的迹,竟漫到案牍上去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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