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是二皇携诸弟妹先后向帝后、太夫妇行礼,再鞠着笑言贺词:“愚弟周珩,得遇兄荣膺册宝,不胜荣幸,于此代诸弟妹恭贺皇兄。”
毕竟他们要说服的并不是公平公正的法官,而是君座上的皇帝。
这之后便是文武百官携命妇殿,文左武右,异位重行,浩浩汤汤一行人来,齐齐行跪拜礼,祝贺词。
有赏?
宣中灯火通明,橘红的火光闪烁飘落在雕梁画栋之上,蜿蜒的金线折细密的辉光,典雅中透着奢靡。
空旷的殿里乍然盛满了人,臣命妇行完礼随声座。
这份风雨来的谜题伴随着林元瑾上了的车,车中坐着垂眸看著书卷的崔夷玉,不知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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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既想借此扳倒太,崔氏就必然顺推舟,借题发挥,在朝堂上排除异己,能斩一个是一个。
而他的任务于今日宴席结束时,也正式了结了。
“若宴席顺利,吾二人平安归来,孤重重有赏。”太勾着嘴角,抬起手,指节在林元瑾的鼻梁上轻轻一刮,看着她懵然的单纯模样,笑着挥袖转就走,
但他还是猜到了一个可能。
无论是太没告诉崔夷玉,还是如何,他都丧失了与她多说半个字的权利。
司赞官在侧声:“俯伏拜!”
崔夷玉引着林元瑾走这金碧辉煌的殿,缓步停在了帝后方。
林元瑾愈想愈,意识到她能些什么。
日落西山,皇之中燃起灯火。
为了保持皇帝的判断能力,他们必然不会将事拖到酒后。
一曲将歇,靡丽的绸云般落,舞姬们缓缓退开。
这样的绪持续到了日暮降临之时。
上座蓦然传来笑声,立刻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用不了多久。”崔夷玉用指节轻轻推开酒盏,拿了杯茶给林元瑾,望着她的眸平淡而笃定。
他们要的并不是在证明清白之后痛打落狗,而是要让皇帝认为他们是受害者,从而为他们主。
崔夷玉抬起,安静地望着林元瑾,面思索。
中间有了空档。
皇后自认运筹帷幄,崔夷玉也嘱托她安静自保即可,一切由他来理,可今夜,崔夷玉便是太,林元瑾认为他作为被指认有“罪”之人,可能有理在,所言却并不一定绝对有效。
帝后坐于正殿上首宝座。
乐声之中,两人齐整地叩首行礼,等听到“礼毕”才起,随侍官指引坐到帝后首。
此事太并未和他说过,许是没想到林元瑾会直接开问,也可能因回府之后太便不再需要他来代替。
毕竟在古代无后即不孝,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她不知皇后与太之间关系如何,但就此事,结合皇后与崔夷玉说给她的信息,就是裴氏想借由太病在宴席上演一好戏扳倒太。
崔夷玉承应皇帝之言,先是应付完推杯换盏间的客,见暂时没别的动静,才转眸看向侧安静的林元瑾,低声问:“可有不适?”
“太、太妃到!”门的太监呼。
林元瑾察觉到崔夷玉的态度,觉到他明显的疏远与拒绝,也逐渐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开怀什么?又要赏赐什么??
在之前她就在腹里垫了些东西,不多不少,只要撑过便可。
女们鱼贯而,将早已准备好的酒佳肴放在桌案上,伴随着乐曲再起,舞姬们如踏仙云般来,气氛也稍稍轻松了些。
说罢,崔夷玉就垂看著书卷,不再多言。
车车轱辘轱辘转,林元瑾心中的不安也愈来愈烈,仿佛有超她控制范围的灾祸即将发生,而她什么都不知。
林元瑾抬一看,撞上了二皇的视线,见他意味地笑了笑,朝他们的方向聚了举杯。
太找大夫的事办完,该有的暗桩自然也都回来了。
“届时太妃自会知晓。”崔夷玉隐约听到车外的声响,浅淡的笑容,笑意一如既往不及底,空又死寂。
毕竟她如今护住太府,便是护住了她自己和……
只余得林元瑾困惑地看着太背影,都没来得及去拾被打断的思路,心中忐忑不安。
虽然皇后和崔夷玉没直说是什么病,但林元瑾见这病外表看起来无恙,又严重到能影响嫡继承权,多半就是男隐疾。
“殿早晨与臣妾说回府有赏,臣妾实在好奇。”林元瑾开,望着崔夷玉,直问。
这般来看,林元瑾此刻最珍贵的并非是她太妃的份,而是皇帝对她的回护,亦或者说是对她与太“少年夫妻”“琴瑟和鸣”的回护。
,自不会差错。”
“没有。”林元瑾微微仰,摇了摇,“殿不必担心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