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好看的。”
“生气就骂我呗。我们还没吵过架呢。”
好了,回忆到此结束。我要看看梁妹喜到底给我剪了个什么样的发型。噢,我忘了。我看不见。我举着镜,放在面前。妹喜抱着我的,一时亲亲我的,一时摸摸我的发,说。
辣椒烧糊了会苦。这锅黑黢黢的东西,肯定是不能送人。妹喜叹了气,一边涮起锅底的痂,一边盘算如何补救。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这个罪魁祸首还要去挑衅。我调地用手戳了戳妹喜的腰,妹喜的背,妹喜的脸。妹喜把钢丝球往洗碗池一扔,可怜地说。
“我不会和你吵架。我不会和任何人吵架。”
我对着镜,梳理发,好像睛还能用似的。
我歪着脑袋,晃着,似个无赖,笑。
我推开妹喜,递镜,嚣张地说。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是不是血了!是不是!我带你去医院。赶的,我带你去医院!”
有次,妹喜在为女房东熬制辣椒酱。我偷偷潜,把火开大。妹喜在台晒衣服,闻到糊味,立跑回厨房。我没有离开。我和每位连环杀手一样,喜游在案发现场的附近。妹喜揭开锅盖,哎呀一声,然后满怨忿地看着我。我捂着鼻,站在旁边,受她里的讯号。谁说妹喜没有脾气了?妹喜像是气球。只要把她压到不能再压的程度,她就会爆开。我捂着嘴,打了两个嚏。辣椒的气味把我呛了泪,可我依旧耐心地等待妹喜的盛怒。一多月了呀,我就是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忍去。
“把剪刀给我。”
接着,我从椅上跌,在地上打,继续嚎叫。妹喜吓哭了,趴在我边。我见目的达成,便爬起来,淡定地坐回椅上。我甚至潇洒地撩了一发。妹喜反应过来,哭得更加大声,好像是她知自己无法反抗对我那可悲的而痛哭起来。她哭,我笑。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趣。老太婆是不会懂的。用不了多久,我又会从民众的选举中获取另一个光荣称号。
妹喜想也没想地接过镜,剪刀。我凭着觉,自己修理起发。剪着剪着,我又想起一件事。徐姨串门,通常是连招呼都不打。有天晚上,徐姨掏钥匙,打开租客的家门,正巧看见妹喜蹲在地上,帮我洗脚。他妈的。男人和女人你我愿的事,成了老太婆大肆宣扬的现代版无良地主役清白农女。她没有看见的是,我把妹喜拽怀里,和妹喜玩闹,和妹喜亲嘴。老太婆到为妹喜伸冤,而我,被孩们称呼为“饭男”。行吧,老太婆说的也是实话。突然间,我扔掉剪刀,捂住右耳,神痛苦地嚎。
“祖宗,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妹喜抓着一把油麦菜,从厨房里跑来,她愣了两秒,然后扒拉我的手,急切地喊。
“好疼,好疼!”
“看不看得见是一回事,剪得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不过,你得帅,就算是个秃瓢也好看。好吧,就算你个秃瓢,我也你。”
“你用不着这么担心。反正,我又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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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极限之时发尖锐的汽笛声。我所制造的伤害和我本人一样,是沉默的。
五颜六的灯笼椒是徐姨特意托女从广西买回的。女房东是全家人中唯一吃辣的。早年间,家主妇为了迁就女,丈夫和家婆的胃,只能剔除掉自己那为数不多的好。等到家婆死了,丈夫死了,女走了,时间一晃就是三十年。她终于能大大方方地吃辣了。妹喜听闻这个关于辣椒与女人的故事,心酸之余便暗自保证以后要尽可能满足女房东的心愿。我认为老太婆有装可怜的成分。故事都不一定百分百真实呢。
“梁妹喜,你是一个无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