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好和不听话的坏。楠哥在年轻人之中既是老板,又是家。孩们闹腾起来,必须有个大人教。这也是他们的父母把孩送来时向楠哥提的建议:他们还小。孩嘛,闹腾是天。但是,楠哥不用看我们面。你该的就,我们走了,楠哥你就是他们的爹妈。四个孩在家里都有哥哥和弟弟妹妹。亲爹亲妈把他们送来,一是为了帮助他们社会,二是为了减轻家负担。照顾一个瞎十八年,已经是父母最尽力的事了。
我在楠哥的办公室里。一秒钟的,仅仅是一秒钟的,我就对这位楠哥产生了与对王大力相同的——我讨厌他。低劣的烟草味很快就在小房间里散开。我不由地想起父亲经常叼在嘴里的古雪茄。这味有着嚣张的,鲁的,猖狂的力量攻击我那薄弱的鼻腔。我从袋里拿手帕,放在嘴前,轻咳两声。足够作了吧!足够明显了吧!足够羞耻了吧!梁妹喜,你真该看看你尊敬的楠哥究竟是怎样一个毫无素养的鄙男人!面试应有面试的场合和礼仪需要遵守。无论是面试官还是面试者。这不仅是两个陌生人的基本礼仪,还是即将成为合作伙伴的第一印象。第一印象太重要了。重要得能让妹喜对海报上的我赴汤蹈火。底层人士能有什么素质?我还是估了他们。我打算数到十,便起走人,绝对不说一句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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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楠哥正在推拿馆检查卫生。卫生局和市场局对服务行业有相应的监,就拿客人使用的毯和巾必须定期消毒。违令者罚款五百元。到底是军人,楠哥对于上级的命令有着非同一般的执行度。卫生方面,楠哥苛刻得让保洁阿姨叫苦连天。几个盲人小孩,有时也会帮忙分担。虽然时有帮倒忙的现象。
我听来了。梁妹喜是在为难楠哥,也是在为难她自己。她清楚地明白自己是在人所难。我不禁害臊起来。喂,梁妹喜,你为什么这么卑微呢?你在我面前卑微就算了,你还要在除了我以外的男人面前卑微。你为什么要像那些把穷孩送贵族学校的母亲一样,用着鄙贱的姿态和祈求的语气去索求上一个阶层的同学们与我相好呢?你知的,我和他们不同。我还没有彻底地把自己当成是残疾人。我严重怀疑妹喜把我送楠哥的办公室之后,会偷偷地在门用泪目送我的离开。梁妹喜,你既要我的女主人,又要我的母亲。我可从未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妹喜在临走之前,把我拉到一边,好像给我送小抄似地悄咪咪地说,楠哥人很好的。我在这里包员工的堂,我也认识这里的员工。他们也很好相。你待会儿,说话客气,知么?
我们等了一阵。大概十几分钟,楠哥来了。我不知推拿馆的布局,但是,我猜不会太大。楠哥先是络地与妹喜打招呼,然后对我行冷静的审视。这是男人与男人的方式。妹喜在旁,以为楠哥不满意我。她一边抚摸我的后背,一边笑着和楠哥说。
“楠哥,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男人事。我带他来,不是要你买我的人,而是想给你看看他合适不合适。他很有本事的,毕竟以前是大生意的。他脑转得快。只要你肯教,他就能很快上手。你看 看,能不能让他在你这里几天。不收钱的,不收钱的。我就想让你给他看看够不够格。”
妹喜带我推拿馆。妹喜说,抬脚。我抬起右脚。妹喜说,有三个阶梯。慢。我依次缓慢地踩上。推拿馆的玻璃门时刻向两边敞开。是怕有睛的客人不知推拿馆营业中,也是怕没有睛的小孩会撞伤鼻。之前,就有一次,保洁阿姨打扫卫生,忘记把大门打开。一女员工门,不巧撞了一脸血。一门,有两张人造沙发,上面铺着锦纶质地的白清洁布。价格便宜又容易换洗。我像是在购买家的顾客,神严肃地用压了压垫。唔,还的。不过太窄了,让我有自己是夹在一颗蛤蜊的隙里的错觉。我也得让妹喜买一张同样舒适的单人沙发放在家里。噢,不,是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