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仗着自己生得漂亮(这点是所有人认同的),整日给妹喜惹事生非巴拉巴拉。这熟悉的套词,我越听越耳熟。这不是老太婆的腔调吗?原来如此啊。乌合之众的头目是老太婆。也对。她是街道居委的妇幼志愿者,想必笼络不少师奶的芳心。好啦,好啦。我现在是他们口中恬不知耻的凤凰男妖精。吸妹喜的血,吃妹喜的肉。非但如此,他们还说我有计划把妹喜的肚子搞大,然后把孩子卖给一个生不儿子的老相好。卖身卖出个孩子?你们可别咒我了。这简直是对我的职业生涯中的巨大羞辱!
孩子这事儿,妹喜和我提过一嘴。不是直截了当的,而是擦边虚晃的。在我爽到头脑空白的时候,妹喜从我胯下爬上来,趴在我的胸膛看着我,眼神好像在说:刚才进入我身体的男人就是你吗?妹喜经常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马丁,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有不同的面孔。在情欲冷却的期间,一种让人羞愧的尴尬逐渐让我清醒过来。我住在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的家里,吃着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的软饭,用着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的身体。我松开搂住她的手,把佯装的温柔回收。妹喜发觉我的心情,语气淡然地说道。
“早上有个孩子让我给你带封信。内容我看了。只有四个字。”
我不由自主地期待地问道。
“她说了什么?”
“她叫你立地成佛。”
我扬起嘴角,胸膛发暖。不知道那个孩子又在仙侠剧里看了什么。
“唔,是个好孩子。”
妹喜也跟着笑,问道。
“喜欢那个孩子吗?”
“还行吧。她总是丢来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感觉吃了,有可能会死,但我还是可以肯定她是个好孩子。”
“是啦,好孩子。”
“你好像话中有话。”
“没有呀。”
“梁妹喜,你那小脑子,装多了东西,是会溢出来的。”
“嘿嘿,嘿嘿。你喜欢孩子,我也喜欢孩子。我们都喜欢孩子。”
妹喜的这几句,让我失眠了一周,也禁欲了一周。
眼见人们的嘴巴越来越放肆,身为我的女主人梁妹喜发怒了。她既难过又气忿地挡在我身前,为我的个人名誉而驳斥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只要你们和他相处了,就知道他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样。什么妖精不妖精的,好像他是个喊打喊杀的臭老鼠。不是的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他和楠哥那件事情,完全是一场由我造成的误会。他们都是好人。都是好人!”
话音刚落,有个婴儿突然大哭起来。整个场面乱了。那些以为自己有丰富的育儿经验的老年人对着遵循本能的婴儿发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他们以为笑容,玩具,食物和拍掌可以转移婴儿的注意力。但是,聚拢的人群拉低了婴儿的存活率。稀薄的空气,焦急的大人,不满的指责。事情如我所料变得越来越糟。一个不知从何处扔出的一句话,犹如抹了剧毒的飞镖,正中我的脑门:是他,是他!是妹喜带来的那个男人有问题!疯狂的人们指责是我用了妖力让婴儿难受的。这个时候,我已经习惯了底层人的愚蠢。我淡定地谛听那些粗俗的、重复的、幼稚的三言两语,回想起三楼的窝囊废。
窝囊废不是我起的,是窝囊废他老婆起的。三楼有一对夫妻经常吵架斗殴。我从未没有见过窝囊废,但是我对窝囊废的了解并不少。他老婆每次和丈夫吵赢了,都会扒在窗口,向楼下的大声哭诉自己身为窝囊废的妻子多年以来的辛苦。窝囊废是哪里人啦,身高多少啦,体重多少啦,喜欢吃什么啦,玩过几个女人啦,赌输几次啦,早泄几次啦。路人习以为常。多半一笑了之。我不同。我是新的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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