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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你别了……”
“疼!……不要了……”
“嗯!……”
“叫什么都行,反正你不许再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儿,我脑袋好涨好痛……”
“你叫我什么?”
他的肤本就白得发透,连鼻梁上那被剑气划的斜小伤都显得分外清楚,更不用说这一生生用血之躯扛来的伤了。
殊不知这一声刚叫完,“三哥”手的动作却兀地重了几分。
那时候,张府的后院栽满了熏黄的枇杷,日光一照,那便油光亮地闪,在一堆扇锯似的蒲叶中金金灿灿得耀人。
脚桂树成林,行在微冷的夜风中,虽望不见那树间的米粒大小累成的黄金簇,但就算隔着千百里外,却总能闻见那侵人肺腑而清凉如的幽香。
钟淳全蓦地一颤,意识不清地了一声,疼得眉又皱到一块去了:“轻、轻……”
只见钟淳闭着双,两眉拧着,像受伤的小兽般蜷握着拳,似是怕在睡梦中也被人追着砍一般,连嘴也抿成了一实的。
就这么过了好半晌,他听着车窗外秋虫的窸窣声,朦朦胧胧地忆起自己还是胖猫儿时的那个盛暑。
钟淳哼唧了半天,“三哥”总算止了手中动作,但却没有依言让他“一个人”休息,而是无声无息地化成了他的人坐垫,任由他躺着靠着。
张鄜垂着,将钟淳散落在额际的碎发捋至耳后,摸至那只一诡异的姿势吊在半空中的右臂,把住他瘦削的肩,倏地在肘节一扭,便听见清脆“喀”地一声,脱臼的手臂顺势复了位。
张鄜抱着钟淳行至车舆旁,周围的侍从僮仆为其撑开帘幢后,便知趣地悉数退了,只留了陈仪一人在距离车十步之随时听候差遣。
怀中之人的轻呓带着一丝委屈:
奇怪……“三哥”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死板这样冷冰冰了?
钟淳疼得作势要成一团,但却被一只大手牢牢地制住了腰。
张鄜动作一顿,掌心覆住他战栗的肩膀,大拇指指腹抵着那块胛骨或轻或重地起来。
借着一灯如豆的烛火,他低看向了怀中昏厥不醒的人。
“三哥………”
他在昏过去之前脑中还回着钟曦的那声震耳聋的惊喊,便理所当然地以为是那人将自己带了回去。
“……”
钟淳觉自己的肩膀像个被人打碎又行拼凑而成的茶盏,不仅浑发冷,脑也沉沉的,甚至连将撑开一条的力气都没了。
“……好痛!!三哥你要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