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未经风霜的少年的手,指骨生得漂亮修,净得连里淡紫的络都清晰可见,像片白里透红的瓷。
“金麟台离京中还有一段距离,即使快加鞭地赶来,至少也要……也要小半个时辰。”
“御医什么时候能赶到?”
“陈仪——”
“那赠给其他人。”
他静静地注视着那毫无防备地陷在自己怀里的小殿,伸手轻捻住桂枝一扯:“赠给我可行?”
“我的桂枝呢……”
“不行……”
钟淳的相较于成熟男而言还是过于瘦小,整个人几乎陷在张鄜怀中,此时此刻惟有手中那一折桂枝是他唯一的支撑,无论旁人说什么都闭着攥住不松手。
只见那原本细腻如玉的掌上错着一还未愈合的剑伤,虎更是被糙的剑柄生生磨了一串小泡来,里甚至还嵌着几浅浅的木刺,望上去十分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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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我好冷……”
张鄜皱眉思索了一阵,朝车厢外:“给我找一匹好,龙骧或是雪骥都行,一刻钟之派人牵到这里来。”
车外遥遥传来一声应答:“小人在。”
“不行!——”
“也不行!……”
片刻后,张鄜不再询问他,而是执起钟淳那只握成拳的手,用了些力气,才将那顽固的指一一地掰了开,把那光秃秃的桂枝取了来。
“不行……不行……”
而当他翻开钟淳的掌心时,眉不禁又是一皱。
钟淳上的剑伤还化着脓,被那车窗外带着寒意的秋风猝不及防地一,整个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烧来,全上像个蒸气腾腾的炸虾,连脚趾都透着粉。
“那便直接丢至旁。”
复都是同一句话:
“别动。”
“三哥自己都有一枝了……”
张鄜眉宇渐,伸手将钟淳的发抹至脑门,手背覆在他的额上,只探到一片令人心惊的。
他倏地抬起,却见钟淳的面逐渐泛起了红,整个人却隐隐发着颤,嘴好似抹了胭脂一般,殷殷得吓人。
“……”
钟淳觉自己的掌腹被什么东西翻来覆去地抵磨着,不适地皱了皱眉,意识地想回手,谁知却被另一只宽大的手给牢牢握在了掌心中。
张鄜借着烛火将小殿手心的木刺一一地挑了来,又用药浸着纱拭了一遍,忽然觉得怀中之人的呼声渐渐急促起来。
“反正就是不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