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暄心中其实是有一丝小窃喜的,先前儿三三白日里都在呼呼睡大觉,直到月上西楼时才会悠悠转醒,醒来后也只会殷殷地跟在阿父后瞎转悠,旁人连摸一都要龇牙咧嘴。
“……
“儿三三,你这几日都到我房里来睡,好不好?”
地了过去,听闻还是三皇让太医署的人番去伺候了好半个月,那气的小殿才得了地。”
没有阿父替他打理梳,儿三三整只猫看起来都比先前潦草了许多,不仅全蓬蓬的,连脑袋上的一也跟钢针似的蹦起,稻草般东倒西歪地刺喇喇一片,看得他都想好好替它梳一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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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暄低望着胖猫儿那副恹恹模样,莫名觉得儿三三皱着眉的表既可怜又可,于是便忍不住把脸颊贴在那乎乎的脑袋上蹭了蹭。
此时此刻,“风得意”的十三殿钟淳正托着一只茸茸的胖爪,望着亭外的重重雨幕,兀自黯然神伤中。
“……不知皇上怎么想的,中秋之后竟赐给了十三殿一座宅院,还了许多上等府兵,莫不是重新对这十三殿青相看了?”
“儿三三,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偷偷地躲在这儿!——”
“逞英雄也不简单呀,还说人家气,你怎么不去逞个英雄给我看看?椿儿说你几句便跟缩乌似的,一打不个来,你倒是也逞个英雄呀?”
只见张暄接过仆人手中的青绢伞,踏着一双朝天虎靴大摇大摆地走了凉亭,后躲雨的人们见状便再不敢窃窃私语,同小公福了后便退了亭外。
耳畔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童声,钟淳动了动耳朵,微微抬起脑袋来,却望见许久未见的小正一脸惊喜地站在廊。
“儿三三,是不是阿父将你惹恼了,你才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这儿?……”
钟淳有气无力地夹了夹尾,但仍是被那双霸的小手给行捞到了怀里,脑门也被没轻没重地了一把。
这儿三三不再每日缠着阿父,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独占儿三三了?
“不怎么说,三殿被封秦王后,朝中除了四殿外,便属这十三殿最为风得意了——听说呀,他同咱们丞相还有些牵扯……”
他从府中在主屋伺候的丫鬟中得知,打从中秋过后,这胖猫儿便不知又在发什么脾气,不仅把阿父给它编的竹窝给咬烂了,大晚上宁愿蜷在廊角落里冷风,也不愿再踏主屋半步。
就连用膳时,那胖猫儿也是等府中其他人都吃完之后,才慢吞吞地来到饭厅埋苦吃。
只不过离了阿父之后,儿三三似乎便吃不上雪酥芙蓉糕、薏米红豆糕这般奢侈的饭后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