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许走——”
可自从两人嘴碰过嘴以后,他的脑昏了,胆儿却莫名其妙地了,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耍无赖,好似找着从前胖猫儿作威作福的雄风来了:
张鄜只得侧过坐回床沿,觉小殿那稚而柔的掌地蜷握着自己的手指,一香陡然幽幽地袭来,方才已然半消的、火不知何时竟有了复燃的征兆。
他扶着额忍无可忍地叹了气:
窗外的风雨急如霹雳,砭人肌骨的寒气悄无声息地渗了室,连那佛龛前的烛火都黯淡了几分。海一波接着一波涌来,无天这般大小的楼船在天地的惊涛骇浪之间,仿佛也不过一粒舟,只能随波逐地在这海中沉沉浮浮。
生在帝王之家,别的皇虽然没爹疼,但至少还有个娘把自己当成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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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要对你……嗯、发号施令!”
这上京之中,除去当朝天之外,敢大言不惭地对丞相发号施令的,恐怕除了已经魂归桑梓的几位老将军之外再别无他人了。
而钟淳属于既没有爹疼也没有娘的那倒霉,连被人抱在怀里的滋味都没仔细尝过,便稀里糊涂地大了。
“张鄜……你不许走!……”
钟淳闭着将脑袋偎在那人肩膀上,心满意足地闻见那令他魂牵梦萦的苦檀香,整个人渐渐放松了来,仿佛一冬眠的小兽,一扎了温而无忧无愁的梦乡中。
“……殿这是在给臣令吗?”
钟淳其实知自己有些犯糊涂了,但他总觉得自己糊涂的时候张鄜似乎会对他更纵容一些,于是继续理直气壮:“丞相我要命令你……”
张鄜低看了钟淳一会,目光移至那明显被人的嘴上,摸了摸他的脸,像抱胖猫儿一样将他托着抱到自己上。
第49章 雨锈(七)
人的手,急得快要哭了,中不停地嘟囔着:
钟淳先前脑清醒之时,对张鄜还心存着几分惧意,知晓自己偷偷上船算不上是什么值得称的事,于是一颗心便一直虚虚地悬着。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攀住那实而炙的背,待确认那人再也无法一走了之之后,才彻底安心地趴了来。
“抱我!……”
分明是在危机四伏的邪教徒地盘上,耳边还能依稀听得栏杆外细碎的声浪语,但把整个都放肆地埋在张鄜怀中,闻着那人上如般清凉的气息时,钟淳却觉得这辈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安逸踏实过。
见那人好半晌没动静,他忍不住地将睛撑开一,声音弱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