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斋已为您备好,请您同我移步至芳斋沐浴。”
钟淳努了努嘴,煽风火地撺掇:“将军当真不无聊?”
张鄜望着小殿那张红扑扑的睡脸,待他的呼声变得均匀,且未有再苏醒的迹象后,才将他抱回了床榻上,用衾被将那盖上。
张鄜转过,拉上绣着不堪目景象的纱帐,拾起桌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面走门,在外侍候的沙弥低着向他行礼:“离仞天大人。”
“丞相好不容易将你带在边一次,你若不再表现表现,这心腹的地位可真要给温大人抢去啦。”
沈风面不改地答:“丞相大人担心殿您的安危,才将您托付于卑职,既然是奉令办事,便不算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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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张鄜从不曾亏待过他,并且真论上关系亲疏,自己的父亲也算丞相在军中敬重的辈,唤得上丞相一声“世兄”,比那不知从哪块石里蹦来的温允多了。
钟淳想起昨晚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了好几遍,唉声叹气:
熟睡的钟淳拧着眉哼了一声,仍然保持着被拥抱的姿势,但到底还是没醒来,翻了个,衣襟外陷的锁骨便毫无保留地了来,连颈窝上透着淡粉。
“是。”
“沈将军……你在这儿什么都不,就光守在这儿看着我,不无聊吗?”
于是这一回,他本想在船上大施拳脚一番,令丞相对自己青相加,谁能想到不知从哪儿又冒来个金躯玉的十三殿来!
这话可算是戳中沈风心窝了,他自认为自己不比那姓温的差在哪里,但奈何神机营不比邢狱在京中,他自己也常日来回奔波于各地,若是京中突然有事,多半也不上他。
室的佛母孔雀金光屏风后,沈风正一板一地守在门外,腰间锻刀投一截尖的光影。
但沈风自己心里还是时常觉得不忿,甚至觉得他在京中并没有同温允“平起平坐”,若是丞相要办事,首先想到的也定然是那姓温的,而不是自己。
张鄜微不可察地皱了眉,脚步却不停:“……换成冷。”
钟淳一觉睡醒后打了个,摸到一床空被,这才发觉那人又如同神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了,不由一阵失落。
翌日。
“这是丞相留给殿的东西,他让我提醒您一定要贴保。”
*
“应当是被那舵主给请走了。”
钟淳探探脑地问:“丞相呢?”
他低着,发现脖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截红绳,底穿了个黛紫的壶状宝饰,上凿开了一个小孔,里似乎装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