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都疼得握不住剑了,你还舍得往上边吗?
他的目光又移至床那瞪着睛被五大绑的胖猫儿上,忍不住“啧”了一声:
“陈仪,那三帖药可让人煎好了?”
钟淳傻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他上披了件月白狐裘斗篷,冠上簪了朵艳芍药,不但不显脂粉庸俗,反而衬得那人五官清秀俊雅,周气清兰馥。
过了半晌,他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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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容与咧着嘴无声地笑了笑,刚想在榻旁放医箧,一掀帐,望着里熟睡的人影缓缓挑了挑眉:
谁知门外响起的并不是陈仪那忠厚老实的声音,而是一个懒洋洋的哼笑:
“哟!……一年不见,怎么暄儿都这么大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
“给你半炷香的时辰反省思过,慢慢想待会醒来之后要同我代的事。”
张鄜看着此人大咧咧地走了来,竟未加阻拦:
随即那分量极重的戒尺“啪”地一声在床沿上,声音清脆响亮得分外残忍:
他瞪着,扭往旁那已然遍鳞伤的人示意,还特地扒拉开凝着血痂的手心,将自己在无天上大战霍京时受的伤展示给张鄜看,不满地叫着:
“世渊啊,不是我说你,你现玩得样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先前我想在你房中借宿一晚都被你无地赶了去,我当年还以为这儿是什么宝地呢,现一看,怎地连这脑的猫儿都能上榻了!”
“……”
张鄜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右手在腕上的佛串上挲,似乎在估量着半炷香的时辰。
——他生来从未见过这般温香似玉般的男。
钟淳望见了来者的容貌,不禁呼一滞。
张鄜见他这装傻充愣的死样倒也不恼,只是面无表地执起一旁从蝉饮斋抄来的乌竹戒尺:
了一阵,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一只单纯的胖猫儿”的模样。
钟淳:“……”
……不打手心?不打手心那还能打哪儿呢?
“不打手心。”
“想仔细了,一件也不能少。”
“寒大夫现不就知晓了。”
谁知张鄜只是看了他一,回:
“三帖药?为病人不遵医嘱可是大忌,俗话说得好,是药都有三分毒呢,开药的大夫知晓你擅自给自己毒么?”
只见那人生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辨不清大概的年纪,双颊像磨得光透亮的宝镜一般,用手一摸能摸一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