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淳听到这,嘴角也傻傻地牵起一丝弧度:“还有呢?”
他垂,那张惯会调笑的脸突然“静”来,望上去竟有几分柔和:“那年我也只是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在宗门的同辈弟中最年幼,从小都是被什么师兄师捧在手心里惯着大的。”
寒大夫。”
寒容与顺着密往前走,借着烛火了一把松明,摸索到了另一机关,笑:
寒容与眉间微微一挑,难得正经地回:“当年钟峣起兵造反,天僭不休,百姓离失所,向来避世的行医宗门便不再是远离是非的桃源净土了,寒家虽算不上大忠大义之辈,但在这世中也无法苟且偷生之人,我师父他老人家带着我山后,自己忙着救死扶伤去了,就将我这个拖油瓶扔在了神机营,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的……一扔就忘了将我捡回去了。”
“世渊年纪与我相差无几,刚到军营时就属他那家伙与我最不对付,整日里就冷着一张脸,想找我的茬好教我,不过每回被那姓张的欺负时我都会哭得梨带雨,这样蔺三……皇后就会转而去教训世渊,然后那家伙就会忍气忍到睛赤红,好像一刻就要吃了我似的……哈哈哈,别提多好玩了——”
“后来有一日,这家伙突然一声不吭地踪影全失,害得我和蔺三在山里寻了一晚上,结果第二日听到前线传来捷报,说征西将军张鄜昨日单枪匹夜袭敌营,直接将那叛军都督陆屏的首级给带了回来,听说他闯人家营帐时,那都督还压没防备地同自家人兀自快活呢,本没料到朝廷会有人从五百里以外的地方杀过来,脑袋被割来的时候据说表还特别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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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容与看着墓穹的二十八星宿,有些走神地笑:“是啊。”
这些“遗陈往事”张鄜从来不会向任何人提及一星半,仿佛他生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往的人一般。
张鄜的过往就似一卷被束之阁的陈年竹简,从他登上丞相之位的那一刻起便成了禁书,天之大除圣上之外无人可阅,亦无人敢阅。
钟淳话音一滞,半晌后才佯作不在意地问:“你江湖世家,怎地会同他们这些王公贵族三公九卿混在一?”
“那时军营后边恰好有座山,我们两个闲而无事地时候便会半夜去山里散散心,说是散心,其实就是纯气,世渊当时看不惯你父皇,但又拿他一办法都没有,便只能默默地在暗地里拿山中的无辜草木作箭靶。”
在寒容与的威利诱,钟淳乖乖改:“你同张鄜……还有蔺皇后是不是认识很多年了?”
故而从寒容与中听到有关张鄜一星半的往事,钟淳都非常地珍而重之。
“比殿你生的时候还要早。”
但既然生而为人,又怎可能在世上未留过一丝痕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