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戎一生费尽心机,步步为营,到来却被你毫不费力地抢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最终还被为他三哥的我设计陷害致死。”
一张是笑的度母面与一张忿怒的金刚面迎了上来:“不远来了一群人,望上去似乎是……”
“‘般若母’的另一个名字叫‘有痴’,这是般若教最毒的秘蛊,中蛊之人此生此世只能系于母蛊一人,若是有朝一日蛊变了心,对不是母蛊的人动了……”
这是他的报应。”
钟曦:“他便会五尽失,蛊痛缠,生不如死……当然,寻常刀剑也是伤不了他的,这就是当年张鄜在赤河之战中活来的真相。”
第95章 棠棣(十三)
桌台上的贡品与甘瓶摆放得整整齐齐,廊与香炉也被拭得一尘不染,但平日里收拾这些的人此时此刻却不知去向。
“教主——”
“……他的睛是不是也看不见了?还故意同你说你说是吃错了药所致,亦或是被箭矢伤之类的话?”
斜的余晖在地上寂寞地挪移,照见佛门圣地中一滩已经涸的褐赭血迹,上面隐隐还浮着一些发,令人望之骨悚然。
“张鄜……”
“他最想要的东西,恰恰是你最不想要的东西,哈哈哈……走火的那个得不到,弃之敝履的那个偏偏逃不了,这是他的报应,也是你的报应。”
他低在钟淳耳边:“你知当年张鄜替蔺皇后受的‘般若母’是什么蛊吗?”
钟曦看着钟淳的脸诚实地变得一片惨白,连嘴也逐渐失了血,心不由莫名一痛,但更多的是一得逞后的无限快意。
“张鄜自然也有他的报应,不过他似乎不舍得告诉你,唉……便只能由我来当这个恶人了。”
“直到般若母将他浑的血都光,将他浑的都尽,连骨都烂成一坨泥后,他才能彻彻底底地去死——”
钟淳想大声吼钟曦让他住,但此时此刻他全上却仿佛被某冰冷的毒给得僵住了,连动一动都非常艰难。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中无风,佛幡低垂,大雄宝殿上的莲烛台还未燃到底,烛细瘦如一线,正黯黄地映着三世佛无上庄严的金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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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淳浑蓦地一颤,抬看着钟曦歪着对他眨:
“小十三,他近日来的是不是愈发清瘦了?不仅形容憔悴,甚至有时候还听不清你说话,一句话让你颠颠倒倒重复了好几遍,是不是?”
灯火黄昏之时,山郊某古寺中。
———《诗经·小雅.棠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