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何人?”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宁风眠此时却已经逃无可逃,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声音来处,却见殿门迅速被人打开,屋外的仲夏烈阳突然占据全部视野,宁风眠被强光刺激得眯起眼睛。
等逐渐适应了这光线,却见一个小沙弥站在殿中。而这小沙弥不是别人,正是齐延年在北疆收的唯一的一个小徒儿——阿九。阿九也是一个可怜孩子,当初自己和齐延年一起在光禄城墙下捡到他时,他几乎已经快被冻死了,齐延年立刻把这孩子搂进怀中,而自己也赶紧去就近的一个烧饼摊给他买了一个烧饼,甚至为了刺激暖和他,还特意给那烧饼加了一勺辣酱,然后齐延年就把这个孤儿养在身边当小徒儿。
阿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如此可怖?他——宁风眠看着那小沙弥呆呆看着自己正前方根本不转头的样子,他眼睛出了问题?
“阿九?”宁风眠唤道。
“你是谁?”阿九看上去紧张极了, “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宁风眠悄声走近阿九,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的眼神不好,在强光下可以看到轮廓,施主不必试探。”阿九双手合十道。宁风眠的心陡然一沉,阿九只是一个孩子,崔绍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阿九,你为何会在这里?”
“施主既然不肯告知身份,恕阿九也无法回答任何问题,施主请自便。”说着,阿九便再次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告辞打算离去。
可孩子毕竟是孩子,不能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情绪,宁风眠在阿九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希望落空的失落,宁风眠决定赌一次。
“阿九,听得出我是谁吗?”宁风眠顶着陆川的脸,却恢复成宁风眠的声音问道, “记得光禄城墙角的烧饼吗?牛肉馅儿的,还多加了一勺辣酱。”
阿九转身离去的身影陡然停住,然后猛地转身面对声音的来处,茫然地四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宁……将军,是您吗?”
“是我。”宁风眠走到阿九身边,粗粝的大手握住阿九握着佛珠的瘦弱的手,即便是在酷暑之下,那孩子的手居然还冰凉出汗,显然紧张至极。
阿九反握住宁风眠满是伤疤的手,细细摩挲,嘴唇颤抖地喃喃道: “果然是您,果然是您,师父说的没错,您来了您来了……”
“阿九,你师父说什么了?”宁风眠明白了齐延年的苦心,古佛是死的,佛殿是死的,他想交给自己的东西自然也是死的,这东西无论放在哪里都存在着巨大的不确定因素,只有人才能保护好这至关重要的东西。
“您……您先随我来。”阿九虽然视力很差,但不知为何却十分熟练地捡了一条无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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