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体面】(2/2)

“你装什么哑，回来的时候不是还跟我很厉害吗？怎么人家问你什么都不说？你的教养到哪里去了？你这么想别人把你当成神经病啊，让别人都知你妈有个神问题的女儿，你就兴了？”

听着妈妈熟悉的，颐指气使、不近人的声音，失了魂魄的白欣终于回神，有了些反应。

白欣在升中后突然条，也随之日复一日迅速地发育。袁淑月看着自己裹着浴巾，材挑的女儿，发觉自己似乎已经看不到从前那个，始终照她的规划生，只能依赖她听她话的弱小无助的小孩了。

袁淑月摆了摆手，示意挡了光的白欣让一让：“累了吧，不喝吗？在外奔波了一天，该渴了吧。坐。”

沙发上落座，为自己倒了一盏茶。

袁淑月看着白欣狼狈的样，竟然没忍住嘲笑：“瞧瞧你，一晚上不知去了哪里，变成这个德行。”

她里仿佛本没有白欣，舒舒坦坦地喝了茶，叹了气，才想起来面前杵了老半天的人。

“你一个女孩儿，半夜不回家在外面瞎转，你不怕被吗？你有廉耻心吗？真该让警察仔仔细细地给你好好检查一……”

白欣盯着茶杯，将指伸杯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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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淑月见她一直走神，不满地用力拍了拍沙发扶手，白欣闻声一震，终于将视线慢慢从茶杯移到母亲脸上。

少女在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成人，袁淑月中没由来地产生厌恶，她蹙了蹙眉，不客气地继续开：

“你胆越来越大了，是谁教你离家走的？我最近工作忙，疏忽了对你的教是吗，你都在和些什么人相，居然敢这样忤逆我。”

“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跟那个陈冰语往，你的心思如果能放在学习上，我也不至于这么没脸。教育局的女儿连一本都要考不上了，你有什么脸在这儿站着？你还敢回来，怎么不死外面啊，我报警的时候都好准备要给你收尸了。”

白欣手中的茶尽数泼到妈妈的脸上。

她俯端起一杯茶——专门沏给两位警察的那两杯之一，失焦的视线对准了杯中漂浮着的一片茶叶。

妈妈的话戛然而止。

白欣盯着茶杯，似乎本没在听。

她漉漉的发仍在滴，一分黏在脸上，一分成绺成绺散在背后，将上仅仅披着的一件睡衣浸透。

袁淑月放茶杯，向后倚靠到沙发上，手撑着，翘起二郎，神轻蔑地上打量着自己的女儿。

这一杯凉到温、茶香酽，本当献给将白欣尊严扫地的警察先生的茶。

天气渐凉，茶很快凉到温，白欣指伸去许久都没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