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2/2)

霍也没有留。

霍影僵了僵。

“师兄——”

他如泣如诉地唤，霍自始至终都不曾回，那柄扫落他的枪重新调转了方向。

都没有回，但顾思听清了，“这是军令，事不过三，再让我重复一遍，以军法置。”

顾思地挽住了缰绳。

再回、回看看我吧……

别走……

“思，思，听话。”封念拉着他，“听话，思，我带你回去，走啊，听话！”

顾思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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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努力地瞪大睛。

大军在他边走过，封念地揽着他，顾思跪坐在那里，已然哭不声音，他像是无浮萍，又像是被人抛弃的一粒尘埃，手掌被冰凛风划一又一鲜红的，动一动手掌都疼得撕心裂肺。

裴敬说得分毫不差，霍带着三万将士拼死抵抗，最后真的只有三天。

最后一，不过是霍略略侧了侧，稀薄的天光勾勒他的侧脸，风雪又为他带上了一层面纱，模糊不清、分辨不清，他甚至都不知最后霍那双睛，到底在看向何方。

“师兄！”

他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走了。

别丢我一个人……

*

那声嘶力竭的一吼，那孤注一掷的悲啸，被朔风扯破了嗓音，又被悲伤绝望了满怀，顾思匍匐在地，冰雪冻住了他的掌心，他的手指开始僵僵直，够不到了，真的够不到了，他没有办法了，他动不了了。

那个人的影是僵了僵，但也只是僵了僵，似乎踌躇了一，但那微不足的停顿不足以让他回，更不足以让他回来带上顾思和自己一起奔往前线。

“霍——！！！”

腊月十八夜，弹尽粮绝，霍心知不能让这些兄弟死得无声无息，拉了个士兵过来，他看着那士兵的面庞，灵光一现，想起了那个牵着老黄的中年汉。

霍双一夹腹，浩浩的大军整装待发，奔赴既定的结局。

不会再有人回来了。

十指连心。

跌落的疼痛、被推开的疼痛在漫漫霜雪里几乎可以消散不计，顾思刚想起，一把被人扑在地上，于是他用手去抓去闹，用尽一切力气往前够。

风雪之间，不会有人再回来了。

顾思的手掌无力地攥住白雪，又只能睁睁看着它们从指间化坠落，越握越坠落，到最后满手都是淋淋的雪，什么都没有留。

霍看都不看，反手持枪柄，一把将顾思从上扫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