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冲去拧断这人的,如同他那该死的爹一样,不,不止于此,哥舒裘临死前那一席描述霍临终前的话语像是有什么咒,远远近近地一直缠绕着他,每每听见就恨不得将这两个人千刀万剐,五分尸,再到黄泉之打个魂飞魄散,让他们生生死死都永无宁日!
郭越为首的刑官员们里里外外跪了三圈,今天顾思和哥舒骨誓但凡一个在这里了事,他们这些人都脑袋都别想要,因此郭越暗示那狱卒死死捂住腰带上的钥匙,万万不能让那崩溃边缘的世殿窥见一丝一毫。
可是……
直呼圣上名讳,顾思是真不要命啊!!
好说歹说才将这尊祖宗请走了,顾思走的时候脸惨白,郭越本以为是气的,结果追去才发现不是——地上留了一细细的血迹,蜿蜒着随着顾思的影而去,那血迹正是从他左上来的,因为他穿了一黑才看不来,但靴的素边已经被染成了一片殷红。
还不等苑记去捂他的嘴,顾思就一把推开了他的手:“我要去找宋启迎问个清楚!嘉定之役死在关外的将士算什么?嘉定之役丢弃边疆的屈辱算什么?这两年的隐忍蛰伏又算什么?”
“我要。”顾思咬牙切齿,“我要去找宋启迎。”
顾思回到玄门时左疼得几乎都不敢动,坐立难安的苑记和封念几乎是在他门的一瞬就一左一右给人架住了,可顾思走了几步,忽然想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转又要走。
“什么去?!”岳玄林不知何时现在门,目光瞥见他颤抖不止的左和一片血的靴,又落到他惨白的脸上,心中疼得要命,“……伤还没好利索,你又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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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渐渐了起来:“为什么不杀了哥舒骨誓?!为什么押那狼崽京只是扣在刑大牢?为什么不把他午时抄斩、五分尸、以儆效尤!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什么!!!”
“哥舒骨誓是哥舒裘唯一一个儿,狼族最看重血脉王位传承,一旦这一脉都死绝了,你以为狼族还能安生的活在北境之外吗?不会!他们都死绝了,那就是把狼族所有人上绝路,届时只有杀一条血路,再选一个狼王!我们是痛快了,然后呢?北境刚刚收复,百姓刚刚重回故土,届时再起戈,是裴敬甲之年三度挂帅,还是你顾淮真想把第二条给他们咬断啊!?”
“我说的有错吗!难不是吗!他怎么就会对自己人残忍,反倒对外人那么仁慈呢?他是个仁君吗?还是他想立仁君的名声啊?他吗?!他有资格个仁君吗?!那还在这儿装什么呢?!”
“顾思!”岳玄林语气不变,只是音调了些,“越说越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