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了很久,祈安才传来一声苦笑,顾思叹:“是了,该休息了。”
彼时他正在看布防图,烛火悠悠,万寂寥,祈安怕他伤了睛,又燃了一支蜡烛送来,撩开门帘的时候一阵风过,送来一阵清朗的笛音。
*
然后他就看见顾思的角慢慢勾一个微笑。
“大半夜的谁笛呢?”祈安这么想着,却忽然听见笔落地的声响,顾思那一双睛瞪得老大,此时此刻再也不是那般赴死的模样。
“你听见了吗?”顾思问,“祈安,你听见了吗?”
顾思抱着被窝在床角,懒洋洋地觑着他:“我有件事忘记问你了。”
祈安只得回答:“听见了。世,可有什么问题吗?”
霍尘回,看见他跟只猫似的,那神是神的,可语气还是带着一慵懒的调儿:“当年,收复之战,你是不是在嘉定。”
可就在戛然间,笛声消失了。
他跌跌撞撞地冲帐外,连一件外袍都没有披上,寂静的夜空中,篝火兀自在燃烧,其他人早已梦乡,只有他,外加后面抱着大氅的祈安,在空无一人的土地上,听那笛声如泣如诉。
那个时候他满心满腔的恨意,骑前往北境的时候治的兵将都不敢与他对视,模样沉、目光狠戾,却在攻的前一个夜晚被一阵笛声打了思绪。
晚风了他的鬓发,祈安红着一双睛,看见顾思的目光由怔忡转为失落怅惘,扑通地跪了去:“世,夜了,还请您休息吧。”
霍尘愣了一,一些被忽略的细节碎片渐渐浮现,如实答:“在。”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会给我笛听吗?”顾思中跃着如豆火光,与霍尘异同声,“安调。”
“这是安调。”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是安调,是霍曾经给我听的安调。”
他看不清顾思的表,或许是因为他低了,或许是因为月太暗,又或许是他连看都不敢看顾思一。
这一日昼夜颠倒,卯时初两个人就醒了,在榻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挨不过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又不好打搅旁人,霍尘于是燃了蜡烛,披衣起,准备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就简单一。
否则怎会如此障,连一阵笛声都听不得,都怀疑……是不是你回来了?
祈安已来不及震惊,就被顾思一把扯过去:“给我查!哪里来的笛声!哪里来的!给我去找,找到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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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