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顾思靠着他,十多岁的少年们聚在一块儿比武、喝酒、划拳,闹闹,好不快活,篝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胜利的喜悦充斥在他们绯红的脸庞上,那么幸福,那么荣耀。
他们都二十岁左右,有的还没及冠,十多岁的孩,人生还没开始,就在风雪里眠。
在他们或喜或悲的呼声中,霍尘攥了如故枪,猛地一脚踹开伺机偷袭的哥舒骨誓。
“霍将军,我是不是这辈都去不了江南看看了……”
他肩被砍了几刀,血如注,那样的血红只会越来越将他拖故日的旧影中,他无数次地想起那些兄弟,想起那些战友。
“还有我还有我,我想去五军都督府,哪里都好,可以练兵打仗,看不同地方的四时好景!!”
“霍将军,我回不去啦,我可不可以写封家书让他们带回去,没别的,就是想告诉我娘,我回不去啦,请她不要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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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
脏六腑,又被那一腔熊熊恨意烧灼殆尽。
“我喜江南,让我去南军都督府吧!”
“我要当大将军,像霍将军一样!沙场征战,保卫边疆!!”
“哥舒骨誓,”霍尘沉沉地呼一气,“向我的兄弟们,谢罪吧。”
霍尘也在想,但他想的不是哥舒骨誓,而是那些眠在风雪之的将士们。
“霍将军!”
“霍将军,我有怕,死的时候是什么觉,会很孤单吗?”
“霍将军!以后回了安,可要给我们加官爵啊!”
至今为止霍尘都清楚地记得他们刚来嘉定关时,战况尚未急转直,他们还能沉浸在乘胜追击、节节胜利的愉里,北境的天还没有那么冷,于是他们就在夜晚闲暇时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谈他们本以为的漫人生路。
仇恨,只有仇恨,他们两个似乎都已经忘记自己带了军队而来,满心满意只有亲手杀了对方才能愤。
哥舒骨誓的前不断闪回昔日里霍被囚于狼族刑狱之中的模样,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他就没能够亲手掐死他,就算当时梁执生证明他动脉已停、生机全无,他也应该狠狠补上一刀才对!
那些喜人的绯渐渐凝结成霜,变成灰败的白,被风雪覆了一层又一层,在寒冰之匆匆步沉睡。
风雪漫漫,每一缕风都好像是他们在为他振臂呼。
昭兴十一年的正月十七,他带着顾思与数十万的弟兄,一路浩浩来了北境嘉定关,与裴敬会和,本以为是能够襄助裴敬一臂之力,却不曾想回到家的只有他、顾思和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