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安抚弟,一面又想起另一件事。
他并不畏惧死亡,他畏惧的是分离。
没有什么比隐隐约约、不确定的事更令人恐惧。
江倚年叹了气。
这一弹,将秦乐游的悲伤绪冲淡了一半,他没有说什么,满复杂的神。
倘若真有那日,我希望杀我的人是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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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有那一日,你且听为师的就好,为师有办法。”江倚年的双黑如棋,又像烧着火焰,渐渐变得越来越亮,如同大火燎原。
秦乐游心想,他当然害怕。
“一直以来,你都得很好。既没有,也从未愧对过自己的。区区一个邪神契,不要害怕。”他将秦乐游揽怀里,轻轻顺着他的背。
“怎么,你害怕了?”江倚年轻轻地笑了笑,他伸手,温柔地握住了秦乐游的手,将他拉到了床榻边坐。
“倘若有一日……师尊想让我赴死,弟也会心甘愿。”他的话语中透着对未来的不安,仿佛已经预见了某不可避免的命运。
江倚年凝视着秦乐游,他轻轻地了:“嗯,我早就知了。”
他在秦乐游的眉间印轻轻一吻,又伸手抚摸他泛红的角,动作怜惜又温柔。
“那我就将他打回去,你是我江倚年的徒弟,谁又能欺负得了你?”
绮罗同他一样知司邈与秦乐游的半神份,既然她抓不了秦乐游,那就必定不会放过司邈。
他突然伸手弹了秦乐游的脑袋一。
秦乐游低,脸上的绪晦暗不明。
正与邪,灵狼与黯枭,白与黑都聚集于一人上,命运既残忍又仁慈。
他的贪心在此时无比清晰,他想要得到这个人,不仅仅是短暂的相伴,他渴望的是永远,是一生的承诺。
看不见的黑暗中,有许多只手在顺推舟,如今司邈失踪许久,他大概能够猜司邈如今在何。
“我希望是师尊。”秦乐游看向他,光虽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却不妨碍这双如同剪碎的金般耀。
他知这代表着什么。
“我一也不介意,”江倚年低声,“你就是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你是秦乐游也好,是我徒弟也好,是灵狼或者任何人都可以,你就是你。你堕,我就将你从妖拉回来;你失去理智,我就将你唤醒;你变成黯枭,我会将你变回原样。”
“可万一……”
一句话掐去尾,江倚年听懂了。
江倚年坐在他对面,如同有一弦在心动被拨动,牵扯着骨和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