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院里的老师,沈寒阕算是她唯一认识的成年人。她从商业报刊上看过他的报,知他现在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但已是公司创始人,舒念直觉他非常厉害,应该有办法帮自己。
电话那的沈寒阕,听完她夹杂着哭腔、断断续续、又慌不着调的陈述后,沉默了很久。
他没有回应。
舒念噎着去泪。
她失落地以为,她微弱的寄托就要落空。
倏而,沈寒阕低磁幽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好,这件事我会理。”
语气相当生冷,那人就像是本不懂得如何安人,一句类似于“别哭”的话都没有。
可他言辞中那份不容人置疑的笃定,让舒念的心莫名踏实了很多。
说完这句话以后,沈寒阕一多余的时间也没有留给她,电话里就只剩嘟嘟的忙音。
在三天之后,王院就被人拷走了。
从那时候起,舒念就认定了,沈寒阕是个好人。
……
想到可能会在公司遇见的那个人,她嘴边哼着的曲调变得更加轻快。
但这畅快的心很快就消失了。
雨了,而且越来越大。
她没带伞,而这里距离公司还剩两公里。
四都没有卖雨伞的地方,舒念只得用帆布包遮住,双脚加快了踩踏板的频率。
一路淋着雨到了公司大楼。
今天淋着雨来的员工还有很多,大雨影响了通,因此电梯比起平常还要拥挤。
排了十五分钟的队,终于排到了舒念,在踏上电梯门的那一刻,电梯间毫不留地提示超载——
“滴——”
糟糕!
上就要迟到了,没有一个人愿意来。
最倒霉的是,舒念刚好站在最外侧。
后人涌动,地面很很,一不注意,舒念被挤了电梯。
就在此时,她尖地发现,最里面的那台电梯的门开了,她以最快的速度,慌忙窜了去。
她去得急,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随即低,整理脚不小心粘上的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团嚼过的香糖。
她斜倚着轿厢的一侧,掏纸巾,企图将脚底黏上的脏东西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