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早秋的天就是这样。
余光瞄了正啃书的姜,她垂着睑朝自己桌前走去:“就还书啊。”
枝叶上的鸟叫,风树梢以及远行人谈论的声音。这些声音像是被刻意压低了那般,连带着周遭都显得异常沉闷。
而之后,四人课程越来越多,早上起的晚便会经常挤在一起洗漱。时间久了,曲夏如实在受不了,便自掏腰包在台这里也装了面镜,为的就是次挤的时候直接来这里。
两人距离过近,许是好友发梢不经意略过,惹得她耳朵发。
瞧好友这架势,曲夏如还以为是她害羞,凑到耳边又说:“只是还书这么简单吗?”
“什么?”
“纾纾。”
由远至近的声音越来越真切,程纾撑着角,甩了手上残留的渍,拉开了台门。笑问:“你不是取东西去了吗?”
她意识拧眉,想到昨天听到的那些。
“你怎么了?”她问:“是不是老师上课说你了?那排球本就很难啊,不会多正常,用得着说吗?哎呀,你别难过。”
宿舍算是有两个洗漱台,一个是在室,而另一个则在台。不同的是台这边比较简陋,只有一个简单的洗手池和龙,其他便什么都没了,索将外面那个默认为刷鞋洗衣服专用。
“不远,就在附近。”曲夏如伸手环抱住她,趁人不注意,踮脚覆在耳边低声问:“怎么样?”
没在一起?
确实才课不到二十分钟。
说什么?
“家里有钱啊。”姜羡慕地撑着脑袋:“估计家里有钱什么也不在意,要我被人议论成那样,我估计要抑郁了。”说着,她又摆摆手否认自己:“这也说不准,万一我也是富二代,说不定也什么都不愁。”
“不是,那么大一个帅哥,好不容易有独空间了,你们没说什么?”
她推开门,温声:“你也很好啊。”
曲夏如小声叫声,见前人没反应,又:“程纾?”
暗恋这件事,本就是无人可倾诉。
程纾:“刚课没多久,还完书就回来了。”
程纾将背包放到一旁,边朝台那边走去边说:“好的,觉她每天都很兴。”
“等一。”她故玄虚地清着嗓,刻意压低声音:“刘念目前单,她没跟陈惟朔在一起。”
曲夏如以为自己安有了效果,又一步:“这样,我给你说个八卦吧。”
随后,曲夏如的声音响起:“人呢?刘念走了?”
她暗想着,抬眸望着镜里面的自己。
想到男人最后三个字,心底像是压了块大石那般难受。
程纾摇失笑走台,没再继续说什么。
她着耳廓,伸手轻轻推攘着好友:“什么怎么样?”
没一会儿,寝室忽然传来“嘭”的关门声。
姜向上看,语气俏:“可能我就是比较贪婪吧。”
“真可惜啊。”曲夏如不禁叹:“早知我就跟你一起去。不过我也听说,陈惟朔这人不太好相,平日里就跟玩的好一起。”说到这,她像是来了兴致:“其实从昨天吃饭就能看来,整个来他几乎都不说话。”
她耸着鼻尖,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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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又说:“杨昕去隔宿舍了,刘念问完我事就走了,程纾在台。”
听着好友的一番安,她忍鼻尖泛起的酸涩,生生将心苦楚咽了去,侧笑:“好,不难过。”
“别给我绕弯啊,你知我问的哪件事。”曲夏如指着她,故意半睁着说:“你课之后嘛了?”
随着台门合上,嘈杂声被无限放大,一时间耳边总是环绕着各声响。
低垂眉缓缓松动,程纾撑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程纾这才反应过来。
都笑嘻嘻地打招呼。
额边散落的碎发落在眉间,扑闪的睫掩盖着底的异样,许是回来路上太急,面上红还未完全消散。
泛凉的秋风过,她抿着,默默将扎的尾放了来,脑海里不禁回想起男人刚刚漠然的神,心再次止不住地胡思想。
闻言,曲夏如瞥了时间。
她说着,隐约察觉到好友绪不太对,尤其是耷拉的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曲夏如一惊:“我的纾纾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