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心理原因,被路灯拉长的身影也在这刻显得极为好看。
程纾埋头盯着两人迈的相同的脚步,每迈出一步,内心埋藏已久的地方就被填满一点。
一旁陈惟朔也注意到了这点。
他垂眸望去,映入眼帘地便是女生散在肩上的乌发,以及扑闪的浓睫,倾斜而下的橘黄光始终跟随着她,就好似为她镀了一层光那般。
像是有跟无形的羽毛在喉结处游荡,他不自在地别开视线,余光注意到前面竖着的电线杆,又低眸望着身旁女生,低声提醒着:“看路。”
“啊?”
程纾愣了秒,随后便反应过来,听话地往旁边移了点:“好。”
这一眼,她才发现前面的大部队已经甩他们两人很远。
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是他们走的快,还是他们二人走的慢。
四周格外寂静。
过了一会儿,他说:“今晚很无聊吗?”
啊?
她茫然地眨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程纾低垂着眼睑,弯唇笑道:“没,挺好的。”因为有你在。
只是胆小、逆来顺受的她,没敢将后半句说出口。
话落,她忽然想到些什么,抬眸轻声唤道:“陈惟朔。”
男人歪头看她,闲散的语调带着明显地鼻音:“嗯。”
鼻息间隐隐嗅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橘子气味,垂下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直至没了血色,她想张口说话,可干裂的喉咙却像是被遏制住了那般。
静谧片刻,她无声呼着气,说:“你刚刚,为什么给我发消息?”
话落,心底的石头像是被根纤细的丝线缓缓吊起,呼之欲出之间,便会重重砸落。
陈惟朔低眸,漫不经心地语气没个正形:“想…就发了。”
想就发了。
程纾听着这四个字,也不知该如何断句。
但是现在,她只知道一点。
她想变得勇敢一点,哪怕……只是面对陈惟朔的时候。
长睫轻颤,她注视着男人深邃的眸色,问:“你是不是生病了吗?”
说着,她眉心微皱,似乎因为焦急伸手扯着男人往自己身边靠了点,说:“你今天偶尔咳嗽。”她顿了秒,指着被绷带缠绕的手指,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关心:“还有这个,受伤了吗?”
许是因为时间久的原因,绷带松垮的缠绕着手指,连红肿的部位都险些露出来,看着极其敷衍不靠谱。
望着眼前这一切,她紧拧着眉:“没好好包扎吗?感觉很严重。”
陈惟朔点头‘嗯’了声:“嗓子发炎了,没事儿。”
察觉到女生急切的神色,又说:“训练整的,没多大事儿。”
“去看了吗?”
“没呢。”
微风吹动树叶,在这寂静的夜晚,这道声音显得刺耳又平静。
程纾紧抿着唇,望着男人略显泛白的薄唇,想也没想,说:“要去医院吗?我明天陪你去吧。”
尾音还没来得及落下,她已经后悔说了这句话。
以他们两人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恐怕他听到这句话,也觉得有些可笑……
“行。”
思绪抽离,她下意识睁大双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陈惟朔又问:“早上有课吗?”
“没…”她机械地答道。
陈惟朔意会点头:“那明早我去找你。”
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
整个过程,程纾只觉得像是在做梦那般。
抑住内心加速的心跳,她点头应了声‘好’,后面还没来得及说,远处便传来好友的声音。
“纾纾!走啦,马上到门禁时间了。”曲夏如站在男女寝的分叉口,一边扶着杨昕,一边喊道。
她低头看了眼时间,也顾不上说什么,小幅度挥手同眼前男人说着再见。
那晚校园很静,只记得她离开后便起风了。
三人几乎是踩着点进的宿舍楼,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姜欢欢还没睡正追着剧,便和她们一起帮忙把杨昕弄到了床上。
全部洗漱完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后半夜,几人熄了灯纷纷躺在床上休息。许是酒精的效果,曲夏如现在一点睡意都没,一直拉着姜欢欢和她讲今晚玩游戏发生的一切。
姜欢欢快要困死,但不想听也没办法,没人能犟的过酒鬼。被折磨的时候,她不禁庆幸还好另一个酒鬼睡得跟死猪一样。
程纾独自躺在床上,才有空去想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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