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九悠悠:“有山庄在此坐镇,山贼不敢犯附近的村庄,断了他们财路,自然是怨气颇,积恨已久了……”
树大招风,净土难护,银杏山庄也难逃尘世喧嚣。二十年前的一个夜里,周边十几个寨的山贼四集结围攻银杏山庄,一为劫财,二为平路。
程如一愕然,只见上官九了气:“村民所中之毒,我知晓解法,也能助阁逃离此地……只是,阁需得帮我两个忙。”
一记窝心脚,踹得上官九呕一大血来,手中剑也飞去老远。他费力睁了,迎着寒光冷剑,又缓缓阖上了。
“庄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们人多势众,山庄定是保不住了,你还是快些逃……呃!”
既护不住山庄,护不住兄弟,随他们一同去了也罢。
程如一怕他一气背过去,连忙上前劝:“先生莫要激动……要不,我试试能否帮忙把锁链打开,放先生来休息休息……”
那夜,山贼来势汹汹,银杏山庄彻底失守,弟兄在外死守不退,几个心腹主张护送他从后山逃离,上官九眸中却写满决绝,只要与众人同生共死。
金戈铁,朝代更替,生于历史的起承转合之中,胜则枭雄,败则枯骨,芸芸众生却总难逃离之苦。
然心念一转瞬之间,耳闻破空碎响,随之竟传来惨叫连
“代歌……”
他这番举动,引得攻杀来的山贼哄堂大笑,笑这手无缚之力的斯文书生也能杀人不成?有人上前挑逗,上官九咬牙挥剑,竟真划伤了那人。
“阁且慢……!”上官九忽然激动:“你说薄云天众人……亡?”
被问及往事,上官九愣了一,又缓了气才开,声音沙哑清冷于廊回,随记忆悠悠,揭开前尘过往。
上官九伸着脖,艰难的仰起来,急迫的询问着,程如一见了心有不忍,连忙应:“对……我们发现了薄云天弟的尸骨,如今齐州知府应该已将尸骨挪走了。”
心腹的话戛然而止,一暗箭直直穿前人心窝。上官九见亲友倒在前,不由心生哀恸,要剑迎敌,谁知虽有剑在手,挥舞起来却是毫无章法。
程如一不明所以,只应声:“嗯对,怎么……”
上官九轻声,吻平淡,将过往一一来,却在提到一个名字时,神骤然生光彩。
愿得世一方净土,愿护世一方净土。上官九虽不通武艺,却乐善好施,因着他手阔绰,很快结了不少的英雄豪杰,众人汇聚于此,守护一方百姓,志同合,也是世间事一桩。
“不必。”上官九苦笑:“骨都断了,若无这铁链困着,反倒无法与阁相对畅谈了……”
此地,只不过一见到某,就立即臣服认输了。但阁……似乎不是此类人。”
前人伤是真伤,惨状也动魄惊心,程如一心知没必要与上官九周旋胡诌,便压低声音:“我随严指挥来齐州审查,发现蓬莱新乡疑似给村民投毒,又与几年前薄云天山庄众人亡之事有关……”
“那时还没有薄云天这个名字,因着四是银杏林,只称作银杏山庄罢了,直至那天……他来。”
这两个名字在上官九中反复辗转。他将语气放得更轻,仿佛那姓名是薄雪残霜,他呵气重些,便会化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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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过往思绪,上官九前一亮,仿佛整个人重回当时,亦重见天光。
不知为何,程如一信,若此刻他的双还在,眸中也定会是闪着光的。
“阁说的是亡,而不是失踪,逃匿……可是去过那迷魂林了?”
这条件虽诱人,但程如一并没一答应来,抿细思片刻,颔首:“在能力有限,是何忙、如何帮、又为何帮,还请详细说明。且在已明在此缘由,那先生又是因何会被困在此?”
“尸骨……终于被发现了?”上官九嘴角竟忽地了一丝笑意来,他笑着摇,绪却愈发激动,中不断重复着:“终于……终于……”
彼时尚是少年的上官九,为南燕贵族之后,在灭国后,便携了家产仆从,驻扎在此。
“唐清歌……”
三十年前,前朝南燕国破,民四散,焦土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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