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月也意外:“是我知的那个三王爷吗?据说他是个贤王,民间都传颂他的功德善举,怎么……他利用程先生?能利用程先生作甚……”
林江月还是满不解的挠着,而韩凝却是一副了然于的模样,跟林江月得意洋洋的解释:“那自然是为了我大哥……”
林江月愣了一,韩绍真则是脸异常复杂缤纷,仿佛各的染缸碎了一地,汇七彩斑斓七八糟但不算好看的颜来,而严况面上虽波澜不惊,心竟然觉得有几分……想笑。他忍笑忍得辛苦,但只消稍稍想想程如一还陷险境,才将笑意全然压了去。
“咳,老夫也的确只是猜测……猜测啊。”韩绍真尴尬的转移话题:“正如况儿所想,那次老夫为证清白,请了三王爷这尊活菩萨来诏狱见证。本以为他平日里居简,定是难求难请,谁知竟然顺利。”
“而况儿你走后……这位不理朝政不结官员的三王爷,竟然几次三番,要与我秘密约见。”韩绍真言语间神逐渐沉,而严况听至此,也终于明白了韩绍真不远万里前来的真相。
严况不由问:“你见了?”
“自然不能不见,但也不敢坦诚相见。”韩绍真叹:“况儿,直言罢。难你就没有发觉,那被你宝贝得不得了的程书生,好像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啊……”
说着,韩绍真重新落座,用拇指上的紫玉扳指轻扣着桌案,缓声:“程如一先后的两个旧主,如今已没有一个得势的。何彦舟不必老夫多说,那老家伙气数已尽,而袁善其虽然还在京中,地位却已大不如前,甚至牵连着皇后都几月来见不得陛一面……老夫早就想过,这程如一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微不足的棋,无投靠安的寒门弟,可怎么那么凑巧,竟先后串连起了我们三名朝中最为得力的臣,还能让我们三个老家伙落得个两败一伤的局面……”
严况刚想说可韩绍真并未伤着什么,却又猛然发觉不对。若是当日韩绍真未能请来三王爷见证,便也会就此折损了信誉威严,此后若是不得圣意,此事随时都能被挖来大文章。
见严况言又止,韩绍真便直接心猜测疑虑:“程如一曾被迫与老夫斗法两次。可这两局,或许只是一局。而老夫跟那两个老东西,和程书生一样……不过只是局中棋罢了。”
……
一路上,程如一都被人蒙拖拽着行走,这形倒是让他想起了先前在蓬莱新乡,也是这样被那些侍女引了去,不过……那些侍女倒是比这两个唐门弟温柔多了。
这回他记不清路,更没必要记路了。一是如今这一路上并无太多拐弯,就连风声风向也难以察觉,反倒是时常原地停,而脚却微微震动,过了片刻再继续前行,叫他着实摸不清脑;二是就算自己记住了路,也只是回牢房的路。毕竟他是被了抓来的,怎么来的都不知。
弯弯绕绕了将近一刻钟,就在程如一怀疑自己是陷了鬼打墙时,蒙黑布骤然被人扯掉,随即后人将他一推,他脚不稳直接便跪在了地上,而却传来一浑厚沉的男声音——
“和堂主,我说过了,近日若无大事莫要前来打扰。”
方才那与程如一斗嘴的堂主则:“禀门主,这人是您吩咐抓回来的……”
程如一心想,原来这就是唐门门主唐惊弦,唐清歌的兄,严况师弟的父亲。他试图偷偷抬,往那声音来源探望,只见四幽暗,上火烛摇曳,映得正前方那墨影,虽只是背影,却已显威严气态。
只闻那唐惊弦负手而立,沉声应:“不是已代了你去审,审完直接将人理掉,把结果告知于我即可吗,你又将人提到这里来多此一举什么?”
他话里已隐隐听了些许不悦,而那和堂主也不敢怠慢,连声:“门主,并非是审问的事,而是……还请门主看看此!”
说罢,和堂主便对程如一:“还不快给门主看看!”
程如一竟没来由的有些张。明明自己是阎王门前的常客了,可就在那唐惊弦回之时,却仍觉心如鼓,而对方袖带动上烛火摇曳,却正映在自己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