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边的红雀鸟啄了窗子几下,梁予馥也因此被惊醒了过来。
这初到新地,她的警敏性还是很高的,心里总是左思右藏了许多事,对这未知的前程更是不安。
这不,昨夜她翻了好久,才终于睡着。
婆子忽地在阁楼外的门外轻敲,语气却丝毫不急促,"九姑娘,今日辰时是祭医神的好时辰,你得早些起来沐浴用膳,梳妆打扮。切末迟了,对医神可是大不敬之罪。"
梁予馥听见婆子的话,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立即起身去开门。
开门一见婆子,便见鱼贯而行入屋的婆子们手里均端着各式各样的衣饰绣鞋,女子翠青衣杉,挟着外罩素白纱袖,系上赤朱色的腰带,显得人更精神几分。
最后进屋的婆子手里端着的绣花鞋,是双绣工花色细致,团花银俏枝精巧,花蕊心正上正镶着罕见的南海珠。
梁予馥一阵讶色,心中直怦然,表露于容。她除了曾在炮制本里,知晓如何炮制珍珠粉,自然与卖珠的浦人聊过,什么样的珍珠为上中下品。
足够大的南海珠更是上品中的上品,有钱都不见得能买到的上贡佳品。
"这鞋子如此贵重,我"梁予馥惊讶的问,明显怀疑着这镶珠的绣鞋是给她的吗?
如若是,她能收下如此贵重的鞋子吗?
梁予馥一想起南海珠是上贡用的珍珠,她便有些发怯。
她既非皇室,更非诰命,亦是高门之女,如此佳品穿戴在她身上,她如何能担戴的住?
名唤秋姑的婆子听见梁予馥的疑问,她轻笑,更是指挥着其他婆子替梁予馥梳妆打扮。
秋姑见九姑娘为难着,且正小心翼翼看着绣花鞋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怜惜的善意,便细言直说,"这是庞大人给你添的珠,凡作为师父得给入门弟子添上珠玉,男添玉女添珠,作为见面礼。这是我们燕都的礼数,更是万万不可少缺的,这代表为师尊者,很是看重入门弟子。"
替梁予馥梳头的婆子,顺嘴一提,"九姑娘尽管安心的收下便是,我们庞大人温和宽厚,九姑娘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总归一切都会平平顺顺的。"
梁予馥心中忐忑的坐在铜镜前,她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天大的福报,这还未拜入庞大仁的门下,庞府的人皆待她和和顺顺的,叫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望着自己被编整的辫子,双眸好似在神游,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一而再的细想着,她这学医拜师,不仅没缴束修,还让庞大人花费了那么多银子,为她费了那么多心。
思道此,她一时也有些过意不去,直算账着,又加上救命之恩,这下她该欠庞大人多少恩情?只怕是还不清了吧?
婆子边梳着她的头发,边告诉她,一边细细教导她燕都的风俗习惯,"还未及笄的小娘子们,不能头戴任何珠钗,耳更不带环,只能以绣带绑上灵秀的辫子。"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w enxu e10.
梁予馥一直在发愣,听见婆子的指点,她才醒悟了过来。
突然抬头,一见婆子的手艺精巧的惊人,铜镜里的自己如换了个人似的,连她见着了,都诧异以为是在做梦了。
她从来没这般打扮过的,才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不丑的。
梁予馥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手指顺着发丝,见如蝶灵秀的双小辩系于她的双耳后,在竹青缎带的点缀之下,让她稚气的脸庞,更如初阳露水下的亭亭荷花般,含苞娇憨。
这般打扮,还挺顺眼的,一点都不花俏,反映得貌容娇俏。
梁予馥带着笑,乍然起身,转身时如翩翩然,凌鸟飞羽,凌波踏叶,涟漪久久不散,犹如湖中亭立青莲。
如此佳景,任泛舟而过只瞧一眼的墨客,都会留连忘返,不知时辰。
婆子们见了,也慈祥的笑的,直夸九姑娘好颜色,及笄后定是叫人过目难忘。
尽管梁予馥害羞,但阁楼里的婆子们陪着她说说笑笑,言语之间极其有分寸,让她心中的紧张舒缓了不少。
稚春堂的守门婆子再次来报,说老管家请九姑娘到祠堂过拜师礼了。
听见要行拜师礼了,梁予馥这心里才又悬了起来,手掌心的热汗又沁了出来。
秋姑心细的为她替上帕子。
梁予馥被婆子领着,走下阁楼,走出稚春堂。
一路忐忑的走进藏园的祠堂时,一堂中两边皆站着衣着相似的少年男子。
梁予馥被边上候着的师兄们,皆微愕盯着的目光,惊得更是伏低头的进堂。
刚才未踏进堂中,便有淡淡的乳香跟没药的气味,入堂中降真檀的气味又更是浓厚。
"那日我明明看见的是一臭小子跟着吴叔进府的,怎么现下成了小娘子了?不过,咱们师妹还挺好看的,你们说是不是。"
四师兄苍术低头跟身边的其他师兄叨念的话,被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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