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3)

徐七娘终于抬起，朝金掌柜看了过来，她神肃然，令金掌柜莫名地到了一阵慌张，“院里的人回答说，织坊复了工，织娘们大多都回了作坊......”

金掌柜话语一滞，他当时真没关注这个，糊着：“应当不是昨夜，就是今早一大早。”

纺织才是徐氏绵延百年，千年的本。

这笔买卖，大亏特亏！

“金掌柜，你是徐氏的老人，王妃一向善待老人，我也尊着你，想你了这么多年的掌柜，你前去大杂院之时，就未多提醒。”

徐七娘突然了声音，俯过来，将账目朝金掌柜面前一扔，“王妃不缺银，王妃的银，不怕去，却怕折本！”

“你看到我在算账，以为我怀疑你账目不清楚。金掌柜，王妃曾言，哪怕折一两银，也是折本。哪怕赚十个大钱，也是赚钱。不计投，不计本钱，只要赚钱！”

如今，他们却在茂苑县就摔了个大跟！

徐七娘飞快问：“织娘二十三人，其余家人一共几何？”

“何时通知了复工？”徐七娘打断了金掌柜的话，问。

徐七娘盯着他，：“如果我是徐氏儿郎，金掌柜便会以为，我只是徐氏不成的孙。我是妇人。因为我姓徐，金掌柜对我的轻视，就多了一层，不成上，加了无知妇人。”

金掌柜呐呐：“不过大半日辰光而已，我想着先将留的织娘过了契，夜梦多，以防他们又变了挂。”

二十三人家，二十三个织娘，他们的家人连老带少，足足有一百零七人。每人五两契银，加上织娘的工钱，购织机的支。

金掌柜冷汗淋漓，他没曾想到徐七娘这般直接，直到燥，呐呐解释：“我没有，我没......”

账目上的数额，直令他脑嗡嗡，心飞快。

金掌柜坐立难安起来，双手搭在椅扶手上，想要辩解几句，却不知从何开。

再次放茶盏，手难免重了些，茶盖与茶盏碰撞，清脆的声音盖过了算盘珠的响动，徐七娘都没抬，巍然不动。

徐氏由秦王妃当家主之后，她曾立过一条家规：忌捞偏门。

秦王妃所言的捞偏门，便是指印钱这买卖。绢帛在大齐能当钱使，与金，粮同等重要。

屋里凉，金掌柜的脑门上却冒了汗。香茶在嘴里，变成了无尽的苦涩。

账目摊在金掌柜面前，他意识看去，珠不由得逐渐瞪大。

印钱得利，徐志徵便试图赚些银回来填补亏空。可怜徐志徵才疏学浅，又刚愎自用，边不怀好意之人奉承着他，最后连本带利都折了去。

香气在齿间萦绕，茉莉蔷薇还是桂，金掌柜分辨不清，认为香得过了，失去了茶本的雅致。

当年秦王妃父亲徐志徵当家时，挪用过纺织作坊的银去放印钱，倒并非为了中饱私，是因着织坊亏损厉害，银挪不开。

金掌柜

徐七娘靠在椅背里，她只是在陈述，并非疑问。

秦王妃如此大的手笔，意在整个江南的纺织行当。

金掌柜赶忙：“几间大杂院加起来，一共签了二十三人家。”

徐七娘声音更冷了几分，厉声：“签了多少人？”

金掌柜支支吾吾，脸发白，徐七娘没继续追问，了气，神一片冰冷，向来温和的声音，变成了如冰雪般寒浸浸。

徐七娘：“你在得知织坊复工时，就该差人来跟我回话。你却拖到了现在！”

金掌柜了气，：“大杂院里人比上次去少，我便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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