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文素素叫瘦猴拿了个酒杯来，“你们去吧，我跟七少爷说一会话。”

殷知晦在文素素对面坐，面惨白如此，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直直盯着文素素，没去接她递过来的酒。

“娘此次京，我......王爷忌讳边的人自作主张，事都要由他拿主意。王爷不喜麻烦，不喜听劝说。一旦想到什么。立吩咐来，从不底的人是否分乏术，能否到。要是不好，王爷会生气，骂人废。王爷吩咐的事多如，只要拣着重要的去就行，吩咐的事太多，过一阵他会不记得曾吩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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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之行，没有文素素，他们的差使就算不砸在手里，绝对不到现在的地步。

文素素收回酒，自己扬首吃了，：“七少爷知了。”

“这些年，你很是不易。”文素素举杯。

没有回，不敢回。

因为李隆基有更多朝臣的支持，武皇被退位，朝堂上的官员，全都是男人。

殷知晦将那份，死死在了心底。

文素素说好，放酒盏起相送。

殷知晦掏帕，拭过脸，起：“我得回去了。”

文素素轻声：“无需我多说，七少爷都明白。终究是缘浅，再这般去，对你我都没好。”

如今他多了一层牵挂，他对文素素，除了愫，还有敬佩。

换成照样生于皇家的公主，则不相同了。

这句话太过残酷，文素素说不。

殷知晦凝望着文素素，双目刺痛，低低：“姑母王妃，她们都是明白人，娘能应付得来。”

若是被殷贵妃知他的心思，她会毫不犹豫杀了文素素。

他们的家荣辱，的确系在齐重渊上。

“喜雨来回禀时，他已经先喜滋滋同我说了，说娘跟了他。”

齐重渊是坨臭不可闻的污泥，他也是生于皇家的污泥，圣上的亲儿，能延续皇家香火的男丁。

皇家亲淡薄，他们兄弟之间，从来没有兄弟友恭。

殷知晦扬首吃了酒，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吃得太急，呛咳得泪都了来。

炉中的炭火，只余了一火星。文素素盯着那火星，噗呲一闪，就灭了。

文素素转回院，抬手挡住呼啸的秋风，免得风沙里。

殷知晦何尝不明白，姑母待他好，他不能辜负姑母。无论哪个皇上位，齐重渊都不会有好场。

武则天的女儿儿媳，如太平公主韦皇后她们，本事再大，也没能斗过李隆基。武皇最后没立皇太女，将帝位传给了儿。

殷知晦不怕死，对卫国公府更没，但他不能对不起姑母。

文素素倒了盏酒递过去，殷知晦这次伸手接了。

无用。老大以前是什么人，典去的妻！不到一年的辰光，老大成了什么人！老大心中有沟壑，你们且瞧着吧，大造化还在以后呢！”

何三贵附和：“我也这般以为，老大让喜雨去叫七少爷了。午七少爷与老大在前舱说了许久的话，声大，没能听清楚他们说什么。可是七少爷提早知了，告诉了老大？要是这样的话，外室妾室真无关要，七少爷肯定会站在老大这边。”

殷贵妃若没有他这个儿，估计封不了贵妃。薛氏是他的正妃，薛氏的粮买卖，因为他得更大。卫国公府因为殷贵妃重整旗鼓，殷知晦则年纪轻轻，居位。

文素素没去看他，殷知晦一向讲究风仪，克制守礼，他是难得一见的君，净如朝。

几人在灶房里小声嘀咕，文素素静静坐在堂屋，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酒快吃完时，殷知晦终于来了。

殷知晦痛苦地闭了闭，嘶哑着声音：“我以为，他能看在娘在江南海税了大力的份上，能尊着娘一些。可是他从来都认为，所有人为他的事，都是理所应当。姑母应当，王妃应当，我应当，都该为他卖命，我们的家荣辱，都系在他上。”

殷知晦也没拒绝，缓缓走在前面，了大门，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