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谅与何三贵亲自抬了案几椅到广场中间放好,文素素如坐在上朝的大殿上那般, 姿态闲适恣意,扬声:“谁家的不肖孙, 且来认领一吧。”
秦谅指挥宿卫兵丁,将从皇城外带来的一群人,与璟郡王一起准备刺杀,或奄奄一息,或早已死透的尸首摆在了一起。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有压抑的哭声渐渐响起。接着,哭声越来越大。
“我儿啊!我儿死得好惨呐!”
“我孙是太学学生,是读书人!太后娘娘不但为难新科士,难将杀尽天读书人!”
文素素着眉心,对秦谅:“既然有人认领,弑君造反乃诛九族大罪,朕心善,九族先暂且罢了,杀现成的便好。”
秦谅手一挥,宿卫冲上前,将大喊的十余人押解到空地。
弓弦拉,箭矢破空齐发,短促惨叫之后,血成河。
天地间一片寂静,太依旧明媚,照耀着人间。
齐瑞搐了几,呼急促起来。坐在血泊里的殷知晦侧看去,他将官袍脱来裹住了齐瑞的伤,又有新鲜的血溢。
“是吏关侍郎,平郡王两家。她不受任何的威胁,不在乎后名。”殷知晦对着齐瑞惊恐万分,求救的目光,轻声解释。
“谁都不能阻止她。在很早以前,她就说过,大齐上的官员,杀光都不为过。他们是蠹虫。”
齐瑞里的光,变得炙,恨意凛冽。他血过多,脸白得如金纸,嘴燥,拼命着,极低了说了句什么。
殷知晦没听清楚,他也不想听清楚。齐重渊不听他的话,齐瑞也不听。他们父一脉相承。
“齐氏是最大的蠹虫,依附在百姓上血蛭,不劳而获。”
殷知晦抠着手上涸的血,垂,语气平静:“以前我以为她是在说玩笑话,生气了骂人。其实不是,她早就这般想了。皇城司的兵,在皇城外带来了十几人,他们应该是你在外的接应,璟郡王在与你应和。这些人,皆在太学读书,贵。他们都活不成了。以后,应当没有太学,或者,太学换成普通的学堂,学需要经过考试。”
殷知晦终于转看了看他:“你别说话,仔细伤血更厉害。”
齐瑞珠不动了,泪从角,他上的伤太痛,痛得他生不如死。
文素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再次:“谁家的不肖孙,且来认领回去。”
死一般的安静,旋即,有人哭喊了起来:“是我家的七郎,是我家七郎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