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酥衣 第97节(2/2)

虽然今日是新岁的第一天，但他作为一军主帅，仍不能偷懒懈怠。

更是一个生命。

他将手巾摆了摆，再度替她拭，而后双臂一揽，将其自浴桶里打横抱起来。

待沈顷巡查完军营，已日薄西山。

就在刚才，所幸她反应迅速，拦住了沈顷，只说自己本就孱弱在，这不适乃是土不服所致。如若再晚上一些，沈顷会立唤来军医，如若她怀有之事暴……

他原本的军帐被西贼刺客刺穿，再走帐时，崭新的军帐已经搭置好，军帐之，也都心腹仔细收拾打好。

她心中忐忑，不敢再往想。

她低，指与中指并着，探向自己的手腕间。

她端坐在桌前，并着的两指尚未从走腕间撤走。少女帘低垂着，原本天真无邪的杏眸之中，忽尔多了几分哀伤的思量。

如若她怀了沈兰蘅孩的事被暴……

不能生，她与那个孽的孩。

或许因为月份不足，那腕间脉象很微弱，甚至还有些让人难以辨别。如若不是她对自己非常了解，如若不是她对自己这非常了解……

待一切都收整完毕，玉霜恰恰端着早膳，走了来。

……

郦酥衣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目送沈顷走帐。

她有了那人的。

郦酥衣摇摇，“我不想吃，全都撤了罢。”

雾蒙蒙，极轻的一层雾将少女窈窕玲珑的形遮掩住，此此景，沈顷再也捺不住，他眸动了动，倾吻上去。

她咬着嘴，一分一分，变得发白。

她有了。

雾气缠绵，二人换着鼻息。

一吻作罢，郦酥衣跌坐在浴桶之中，微微息着，愈发酸无力。

她要趁着众人都不备，赶在军医发觉之前，悄无声息地将腹中孩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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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骨血，是一块将要从她上掉来的。

婢女犹豫：“夫人，您这都未吃上几……”

“当心些。”

了几分无奈。

周遭婢女端着剩的饭菜，一同撤了去。

她如藤蔓，靠在沈顷怀中。

她着实没有什么胃。

沈顷却是个极有力的。

极微弱的……喜脉。

一个可的、鲜活的生命。

可即便如此，看着满桌的佳肴，郦酥衣却没有多少胃。她总觉得胃中酸酸胀胀的，竟连同着她那一整副，也都变得发无力。

极微弱的脉象。

沈顷陪她用罢早膳，稍作温后，便恋恋不舍地掀帐离去了。

她不能生来这个孩。

不行。

前几日，郦酥衣便隐隐发觉，自己的有些不对劲。起初，她还真以为只是土不服，加之每晚要应付沈兰蘅，故而心俱疲。

腹中的这个孩，既是沈兰蘅的孩，更是她的孩。

话刚说完，他的愈是的厉害。

她的心忽尔加剧。

但如今看来——

冷风拂帘帐，掀郦酥衣微微发着颤的睫羽。

自从沈顷将玉霜与素桃接到西疆后，这边的伙明显比先前好了许多。玉霜也是通晓她的味的，来的每一菜品都极符合郦酥衣的心意。

厚实的帘帐轻轻一阖，发一低低的“砰”声。那人声音转瞬消逝不见，只余空中留的那淡淡的兰香。

军帐只剩她一人，于一片空寂之中，少女面轻微变了变。

桌面上饭菜剩了许多，桌边女却神恹恹，她抬了抬手，招呼着玉霜将东西都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