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沈兰蘅未有一次来找过她的“麻烦”,每每夜之后,对方都十分安静,他甚至有些安静得吓人。
谁料,当天晚上,就在她即将睡之时,宋识音竟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
“怎么样,这几日可有再吐过?”
男人满目关怀。
是沈顷。
正说着,男人伸手,自腰间取一块令牌。
不光是郦酥衣,这一回,就连沈顷也觉得——自己夜里的“另一半”,好似完全转了,变成另一个人。
少女手指纤细,将令牌攥,同二人了声谢。
他是在认真钻研军事。
如今她倒不怎么担心自己的。
郦酥衣也站起,代她问:“苏墨寅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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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多想,”沈顷微垂帘,安她,“苏墨寅虽是浪了些,本却不坏。一会儿他们二人相见了,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说开。”
正恍惚间,侧有人伸手,将她的形搂住。
宋识音面煞白,垂一双鸦睫。
迎面一熟悉的兰香,她抬起,恰恰望这样一双温柔的凤眸。
前些日,郦酥衣吐得厉害。她上吐泻,几乎要将一整颗心都吐来。
宋识音将她抱住,面上止不住泪,大颗大颗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圆地落来。
她在心中祈祷着,但愿能如此罢。
越往说,她的语气愈发脆弱,声音里仍着哭腔,“可我跟他讲,婚姻之事是要父母同意并不假,可我从未看到过,他为了我与家里人说过什么、过什么。从到尾,他都是一个听话的、从未大的孩。衣衣,我真的好累。”
郦酥衣:“喝了药,这几天好多了。”
原先那柄骨伞被随意扔在帐帘,她发披散着,也不知是雨还是泪,将她的衣襟打。
这一路快加鞭,宋识音思君心切。
沈顷自是知她在说什么,答:“这几日他都在夜间现,每次现都会认真学习军书典籍,未有片刻造次。”
郦酥衣接过令牌,朝后递给宋识音。
她从未见对方哭得这般伤心过。
一拿到令牌后,她竟浑不顾帐外的雨,提了伞,只闯这一袭雨帘。
不止如此,沈顷每每苏醒时,都会看见前一夜沈兰蘅所留的心得手札。
她一泥泞的雨气息,张开双臂,飞扑过来。
沈顷轻瞥宋识音一,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持重的疏离。
郦酥衣正坐在榻上,瞧见她模样,被吓了一大。
听着沈顷的话,郦酥衣终于安心些许。
香气拂面,她将靠来,垂搭在郦酥衣肩。
“你若是找他,拿着这块令牌,可在营中自由。”
“识音,怎么了?”
少女单薄的形随着夜风一同帐。
见她这般,沈顷自然是万分心疼。他差人往通城连连跑了好几趟,为她求来好几副安胎止吐之药。
“衣衣。”
宋识音起,行礼:“见过沈世。”
“方才与我一同从练兵场中回来,如今应是在他帐中。”
“我前去找他,与他争执了一番。他说他我,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需得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墨寅同我说,要我再等他些时日,待他同沈世打完这一场仗,凯旋之后,再有底气慢慢同他家里人磨合。”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帐外雨颗颗拍打着,衬得他愈发有几分柔。
看着对方的背影,郦酥衣有几分唏嘘。
营中之人只认得郦酥衣,却认不得宋识音。
闻言,郦酥衣抿,了。
凝望着好友离去的影,她中忧虑更甚。
“那你呢,”转过,郦酥衣又问,“郎君,你最近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