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推开门,他朝屋里看一,踮起脚尖悄悄来。他从衣箱里拿一件大红的小肚兜,只比他的手大一,他放在手心比量,嘀咕说:“这么小?还没猫官的衣裳大。”
“小贼。”隋玉喊一声,“你什么呢?”
“娘,你醒了。”小崽嘻嘻笑,他抖了抖小肚兜,说:“你快起来,我们把雪人堆好了,我拿二崽的衣裳去给雪人穿上。”
“去吧,喊你爹来。”
“好。”
赵西平屋前拍掉上的碎雪,待冻得发僵的手回温发,他才推门去。
隋玉已经穿上棉袄,她掀开棉被,赵西平拿来棉给她穿上,棉外再个厚实的罗裙。
“什么时辰了?”隋玉问。
“不早了,巳时吧。”赵西平蹲给她穿棉鞋,又拿来木梳给她梳发。
月份大了之后,穿鞋、梳、洗、洗澡的活儿都是赵西平的,隋玉怀小崽的时候,这些事是他亲力亲为,怀二崽,他的动作越发熟练,有时候挽发比隋玉挽得还好看。
“你再等一会儿,我去打。”发盘好,赵西平门。
刷牙、洗脸都是在屋里,隋玉收拾净,外面的雪人也完工了。
院里铺了草防,但一门,赵西平还是不放心地搂着隋玉走路,就怕她走摔了。
门外,穿着红肚兜的小雪人立在门,隋玉踏门就看见了。
“娘,你看,这是二崽,这是我,这是你,这是舅舅,最后是我爹,我们矮顺序排的。”小崽介绍。
“再过两年,我要排在第二位了。”隋玉打量着小崽,这小再有两三年估计比她还。
“我们一家五,保不准我是最矮的。”她说。
“聪明的人不个。”隋良瞥他夫一。
“心坠的?”赵西平反击。
隋玉瞪他。
“忘了忘了。”忘了他还有个矮媳妇,赵西平立打补:“夸你的,有心的人聪明,我们家你最聪明。”
隋良得意地笑。
隋玉也笑了,“走,去吃饭。”
“我给你端过来。”赵西平又扶她门,“厨院的雪踩化了,一地的稀泥,铺了草也白瞎。”
隋玉又坐回屋里,隋良和小崽跟着赵西平去端饭,午有丰盛的年夜饭,早饭的简单,除了和菜包里的沫,再无荤腥。
“良哥儿,午你扎几个火把,晚上跟大郎他们一起城玩,城喊上安哥儿,他估计没烧过火把,也没过傩舞。”隋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