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此恨绵绵无绝期(2/2)

这次刺杀秦王，拜月的损失惨重，她是知的。心中的痛自是难忍，更让她痛心的却是，颦儿居然不顾她这个师父的安危。当着她的面，抱着自己的仇人毅然决然地走了她的视线。当她看着他消失在陵园尽时，她忽然觉窒息的黑暗袭来，令她失去了一切斗志。颦儿背叛了她，她争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鬼母单手扶着晨玥的手臂，这才没有歪倒。缓缓睁开睛，中寒光顿现，密室里霎时冰寒迫。

醒目，那么震撼。闭的双眸，遮盖了她慑人的戾气，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受伤的弱女，需要亲人的安，宽解。

这一切都是谁的错？是不是四年前的自己的因，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果？如果四年前，她没有无意中瞥见秦王那风神如玉的面孔，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刻骨相思，不会有再后来的蛊迷惑。也不会受到他渐渐冷淡的柔和背叛的滋味。不会有仙玥为她报仇雪恨，不会让仙玥不自禁地上秦王，不会有现在的痛不生。什么都不会有，她还是她，仙玥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小姑娘。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四年前的一瞥而改变了，变得支离破碎，变得不堪回首。

地贴在仙玥手臂上，泪无声无息地来。

晨玥看着师父忍痛复杂的神，神黯然，低声回答：“妩玥和媚玥两位师已经去了，仙玥伤得很重，神志一直不清，晨玥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边的鬼母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打断了晨玥的沉思。

心中默默念着，仙玥，师对不起你，你一定要好起来。

师父这一重伤也是秦王的杰作，到底，他的武功到什么程度？竟能将师父震伤。他的力竟然师父许多层，这怎么可能？

晨玥守在仙玥边，已经一天一夜。昏迷中的仙玥脸惨白，柔弱无助。双手死死地抱着那把贯穿了凌羽膛的月冥剑，微微颤抖着，昏睡中，心也不得安宁。

鬼母半天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叹了一气：“你去看看仙玥吧，她平时和你最为亲切。这次与秦王的瓜葛，也是因你而起。不怎样，一定要劝劝她。我知，她和你一样，也……”鬼母没有再说去。从仙玥那刺向秦王的一剑忽然改变方向，她便知，仙玥宁可放弃她这个师父，也不愿伤害秦王分毫。当时的愤怒不可言喻，她宁可一掌毙了仙玥，也不愿接受她无意的背叛。可是，经过这一天的打坐疗伤，她的心渐渐平静来，心中那份怒气也渐渐化为乌有。为何？她比谁都清楚。仙玥受这苦，比自己立时了断了她的命，更加令她痛苦百倍。她亲手杀了秦王，杀了自己心之人，也杀死了她自己的心。这痛，岂是快意的一死了之可以比拟的？

二十年前的恩怨思奔涌而至，搅得她心神不宁，气息澎湃。终于，忍不住一血来，染红了密室的地毯。

晨玥跪坐在鬼母面前，脸上震惊悲愤的神已经渐渐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心如死。师父受了重伤，六位师妹去了两位，剩四人也都受了伤。其中仙玥伤得最为严重，至今昏迷不醒。这些都是秦王造成的，他简直不是人，是鬼，是从地狱里来的修罗。她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为什么在听说他被仙玥刺中心脏，生死不明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痛？难，她还是忘不了他的柔吗？仙玥，你是否也和我一样，陷其中，不能自？

密室里恢复死一般的沉寂，鬼母忽然想纵大笑，可是她笑不声，有什么东西似乎哽噎在，堵得她窒息一般的难受。荣康，你的每一个儿都比你得多，你难不觉得惭愧吗？秦王为了东诗，宁可原谅她的欺骗，丢掉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她。颦儿为了东诗，宁可背叛养育自己二十年的师父，宁可放弃一切也要护着她周全。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仙玥的伤怎样了？妩玥和媚玥呢？”有气无力地询问。

忙起扶着她：“师父，你觉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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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起，低颔首：“晨玥这就去照顾小师妹，师父保重。”悄无声息地退，不敢回。

晨玥听了鬼母的话，心中一阵颤抖。师父知仙玥和她一样，同样着秦王，同样忍受着煎熬。